那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法式焦糖布蕾扣在奧利維基思頭上,讓他變成法式焦糖教授。
簡若沉連忙不著痕跡踢了一下關應鈞的鞋尖。
那杯布蕾完好無損地落在了奧利維基思面前。
也不知道關應鈞從哪兒弄的衣服,一點都不合身,胸前的扣子緊繃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崩開。
為了不露餡,他把手銬和手槍都卸了,乍一看還真像個尋常服務生。
臥底技術強悍。
眼神要是能再柔和一點就更好了。
關應鈞放好了甜點盤,又收拾好桌上的殘局,離開之前轉頭看向簡若沉,從他裸露在外的腳踝往上,一點點掃到那雙眼睛,確定簡若沉是演的,才道“先生,我似乎聽到了你們的爭執,請問您要報警嗎”
奧利維基思
報警
他就扔了一下叉子
奧利維基思勉強笑了聲“是誤會,我們沒有起什么爭執。”
關應鈞點點頭,托著裝滿殘羹的餐盤走了。
奧利維基思松了口氣。
簡若沉也松了一口氣。
他真怕關sir沒理解他放長線釣大魚的想法,控制不住把手銬往奧利維基思手腕上一甩,直接把人抓回去。
這樣做確實是爽,但西九龍重案組沒有證據,就算抓回去了也只能關起來問一會兒。
不如從長計議。
古人有云,圍師必闕。
面對瀕臨絕境的敵人不要逼迫,反而要留一條生路。這樣,敵人對抗的意志就不會過分堅定,甚至會開始疑神疑鬼。
只有奧利維基思開始疑神疑鬼,不斷地回憶當年的作案手法,甚至故地重游,重案組才有可能獲得更多信息。
否則那些十幾二十年之前的陳年舊案,很可能再無翻盤之日。
奧利維基思聽到問話后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他殺過人,也知道偽裝成維生素的苯甲嗎啉。
簡若沉表情內疚,“康納特先生,您是我最后一個親人,所以在面對您時我說話比較直白,沒顧及您的心情,真不好意思。”
奧利維基思覺得這頓飯,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鴻門宴。
可細細想來,他們對話時,簡若沉雖然話中有話似的,但事實上簡若沉也沒占到什么便宜。
只要他能拿下科研基金的名額,那豈不能坐擁康納特年利潤的10
可這個基金畢竟不叫“康納特xx科研基金”,恐怕得憑真本事去拿
奧利維基思心思電轉。
一會兒覺得自己好像是賺了,簡若沉的話沒什么內涵,本質上就是一個天真的蠢貨。
一會兒又覺得簡若沉一定知道了不少事,話中有話。
頻繁試探他不說,竟然還讓一個管家和他們同桌吃飯,這簡直就是侮辱。
極大的侮辱
簡若沉就是來看他出丑的。
奧利維基思的表情一變再變,整個人像是被油煎了一樣。
如坐針氈,如烈火烹。
簡若沉吃完了焦糖布蕾,示意羅彬文把科研基金的合同拿出來給奧利維基思看一下,“康納特先生,下放科研基金這種東西有一個標準而完整的流程,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但是您作為我們自家人,會想辦法給您保個底,您看一下。”
奧利維基思瞧了一眼合同,又覺得簡若沉善良到了愚蠢的地步,合同上寫著,無論他有沒有做出造福社會的成就,每年都可以獲得1。
這可是康納特凈利潤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