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是不是覺得不好
他低聲道“我可以簡化。你覺得不好的地方,可以改。”
簡若沉笑起來“不是,你知道我的,我不愛看密密麻麻的字。我其實知道你的意思。”
關應鈞日常生活中都要走一步算十步。
從他收拾房間的風格來看,他是那種無論做什么事都要列個表格,完成一項畫一下的性格。
為了達成目標,又什么都能做。
“我會好好考慮我們的以后。”簡若沉抱了抱他,“不要急。工資先就先收著了。”
關應鈞心里那股酸意一下子消失了。
他直直站著,身形高大挺拔,因為領口解開了兩粒扣子,于是領口敞著,露出胸前一塊區域,能看見微微凸起的鎖骨和肌肉的輪廓。
“對了。”簡若沉看著都有些燥,別開視線從兜里數了十張1000面額的紙幣,“這是你對象給你的零花錢。”
好,一天給一萬塊零花,又花掉了每日銀行利息的十分之一
關應鈞以為是一個月一萬零花。
結果第二天上班前,簡若沉又抽了十張,還趁著沒人看見,調皮地塞到他胸口勒著槍套帶里。
美其名曰高薪養廉。
關應鈞忽然想到他們第一次合作時,簡若沉張口就要包十個男模的事情。
他本來都不在意了
但簡若沉實在是、實在是有點太熟練了。
這都是哪里學來的招數,隨手就能撩得人心尖發癢。
關應鈞抽出槍套帶里的紙幣塞進錢包,昨天的一萬還沒來得及花
富得讓人恍惚。
以至他根據康納特留在醫院訪客表上的假名向線人打聽消息的時候,竟破天荒的給不出零錢了。
那街頭小混混看著關應鈞拿在手里的橙色一千塊狂喜,“就幫你問個名字,給這么多以前不都500一次的嗎我漲價了我能和黃哥比了阿sir大氣”
他搓搓手,嘿嘿直笑,剛要去接。
下一秒,關應鈞道“找我500。”
線人
高興早了。
還是原價。
晚上,簡若沉終于熬過了期末考試。
渾渾噩噩回家,結結實實睡了一個好覺。
暑假。
大街小巷里的學生們就多起來。
街邊開著的書店里聚著一團一團的小崽子,有的叉開腿席地而坐,手里抱著一本翻得黃邊了的漫畫書,看得津津有味。
雜貨店柜臺上的大腦袋電視滋滋啦啦地放著劇,音質舊舊的。
街道上。一些熱衷于扮演古惑仔的男學生,穿著黑色的汗衫背心,脖子上帶了根銀色的鐵鏈,三三兩兩并排,走起路來一晃一晃,嘴里還要叼一根牙簽嚼。你喊我一聲龍哥,我喊你一聲東仔。
仿佛這樣就成了電視里威風凜凜又講義氣的江湖大哥了。
簡若沉穿過這些人,來到街頭巷尾,跟著a組的老刑警們一起走訪。
大熱天,陽光毫不留情曬下來,把所有人的臉蛋都曬得通紅。
潮濕讓熱意成倍增加。
畢婠婠盤起頭發,一個勁用工作簿扇風“熱死了。五年前,艾德蘭到這里來干什么”
艾德蘭是奧利維基思的假名。
簡若沉眼睛畏強光,于是帶了個墨鏡,他叼著剛從身側小店里買來的冰棍裹,含糊道“不知道。我寧愿出來走訪找線索,也不要在警署看奧利維康納特寫的論文。”
他們現在為了找線索,連教授寫的論文都不放過了。
那么多字,頭疼。
還是給張星宗看吧。
“也是。”畢婠婠也饞冰棍,轉頭也買了一根。
關應鈞怕熱,破天荒穿了件寬松的灰色絲綢襯衫和藍色休閑短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