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便宜重案組了,還得是關sir,出手真果斷。
關應鈞一目十行看完,心里有了數,“畢婠婠,打電話給捕撈隊,錢從我賬上”
他頓了頓,忽然掃了簡若沉一眼,從皮夾里數出4000遞過去,“給現金。先撈兩天。”
破案是真的費錢,特別是這種還沒完全劃下來的案子。
要是想搶,就得搶證據,就得花錢。
關應鈞掏了錢,就去警戒線外跟杜落新交流,得知他愿意借抽水機,便抬手從兜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遞過去,“麻煩了。”
杜落新接過,也沒點,抬手別在耳朵上,勉強笑了一下,“不麻煩,對你們有幫助就行。”
他轉動眼珠,看向河畔邊蹲著的簡若沉,少年正蹙著眉看地上血肉模糊的東西,身側是剛剛趕來的鑒證科,一邊聽還一邊點頭,顯然是在跟著學。
關應鈞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眼睛微瞇,眸色暗沉,“有事找我顧問”
杜落新搖頭,“沒有。”
他朝著關應鈞看了眼,腦海里驀然出現剛才這位督察給那少年抹薄荷膏的場景。
自然又親昵。
他沒心情往下想,腦子里全是馮野的事,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寧愿馮野是個不戀家的混賬,也不愿意馮野死了。
杜落新對著關應鈞點點頭,轉身跨上摩托,去弄抽水機了。
關應鈞盯著那輛摩托車看了一會兒。
剛才簡若沉來得這么快,肯定是坐了杜落新的車,摩托車就那么點大,坐兩個人。
他垂下眼,從煙盒里抽了一支煙在嘴里叼著,站在警戒線外面,撥通林雅芝的電話,語調清晰地說明情況。
“案子是肯定要搶的。”林雅芝道,“皇家警署里那群蛇王天天混吃等死,一點骨氣都沒有。”
夏天到了。
陸榮和奧利維基思的案子拖了幾個月沒有進展,西九龍上下都憋出一股火氣。
林雅芝喃喃“真是個畜生。”
她閉了閉眼,“張星宗那邊抱怨論文太多,你看要不要分給b組一點,一周后我會請一個國外的天體物理專家來看一下。”
“分吧。”關應鈞低頭點了煙,吸了一口。
他好久沒抽了,猛地這么一吸,心情不僅沒變好,反而把鼻子里的薄荷味沖淡了。
更躁。
業績和功勞算什么,這時候抓人才是最要緊的事。
掛了電話,關應鈞又抽了兩口煙,潦草摁滅了,散了散味,轉身回到現場。
西九龍鑒證科的法醫們穿著出外勤時的西裝,蹲在地上忙碌,連塑料袋里混著尸水的河水都裝了三個試管。
向景榮道“還好兇手把分尸后的尸塊裝在塑料袋里。不然這地方魚這么多,線索肯定留不住。”
簡若沉眉尾一跳。
不對勁,兇手拋在這里不就是因為這里魚多,想讓魚吃掉尸體和線索嗎
那為什么要套塑料袋
奇怪。
很快,打撈隊和抽水機一起到了,跟在他們身后的,是不遠不近,想上前又怕自己礙事的漁民們。
簡若沉撩開警戒線出去,感覺自己渾身都是臭的。
主要是尸臭這東西,確實很難散。
上輩子那些學法醫都說洗了澡也散不干凈,碰到案子,回家就得倒一杠熱水,搓洗三遍,把皮都泡皺,才能勉強洗干凈味道。
他走去小賣部,又買了根冰棍,靠樹底下邊吃邊聽漁民的話。
“聽說是撈上尸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