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交錯,耳邊只剩下鐘表的滴答聲和衣服窸窸窣窣摩挲時發出的聲響。
簡若沉暈暈乎乎換不了氣時,關應鈞才停下,抬手開了鑲嵌在辦公室墻壁上的箱式空調。
那東西動起來的時候發出吭哧吭哧的風聲,簡若沉靠在關應鈞肩膀上,額角汗濕了,跟著箱式空調一起呼哧呼哧喘氣“原來是空調。”
別墅里也有,只不過都藏在高處的屋頂,不明顯。
他一直以為這東西是通風口。
關應鈞一下一下撫著掌心下的脊背,順著脊柱摸下去,停在腰窩的地方把著。
簡若沉被癢得笑起來,“你干什么怎么突然親我”
饒是他把專業都學透了,也搞不明白關應鈞剛才親人的動機。
關應鈞道“男人有錢就變壞。”
簡若沉一哽。
關應鈞聲音里也帶上笑意,淡淡道“大街上不好做什么,回來總能讓你看一看,有多唔。”
簡若沉一抬手,把尚未出口的“壞”字自捂住了。
好一個會忍的男人。
竟然忍了一路,隱而不發,回了辦公室,等他放松警惕了才回話。
滾燙的呼吸落進手心,簡若沉一下子松了手。
關應鈞看著眼前通紅的耳尖,忽然張嘴咬了一下上面那顆小痣。
簡若沉一驚,整個人彈起來,提膝頂在關應鈞的腹部往外一推,捂著耳朵,抱起資料就沖到邊上的沙發,“干活”
還好。
還好他認真鍛煉了半年,力量今非昔比了。
簡若沉對著圖紙,一眼都不看關應鈞了,腦子異常清醒。
也不知道是腎上腺素的作用還是多巴胺的作用,抑或是肚子里的灌湯蝦餃轉換成了動能。
總之先前想不明白的地方,竟然一下子看進了腦子。
簡若沉快速將早上畫好的幾張硫酸紙疊起來,舉起后對著燈光細細觀察。
教授真的很愛社交,五年來,幾乎所有學術沙龍里都有他的身影。
簡若沉每根據線人的口供,在硫酸紙上畫出一張線路圖,都會將其放在地圖上。
厚厚的硫酸紙越跌越高,光是九龍區,就有十幾張。
除去學術沙龍,教授還去過其他地方,比如高爾夫球場和其余的娛樂場所。
簡若沉中午出去吃了飯,回來又跟著看論文的張星宗一起干活。
兩人一個在關應鈞辦公室里,一個在a組辦公室里。
中間那扇門開著,一抬頭,就能看見對方蹙眉的臉和撓亂的頭發。
簡若沉畫不完、根本畫不完。
張星宗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關應鈞早就去現場了,野釣公園離香江皇家警署比較近,沒人盯著不行。
到了晚上,大家又一起去樓下茶餐廳吃飯。
簡若沉左右看了看,見關應鈞沒回來,便拿他的卡刷了份鵝腿燒臘飯,還加了塊燒肉排。
干了一天活。
他感覺餓得能吃下一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