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應鈞力氣很大,抬手抱著人的時候有種不容置喙的感覺。
簡若沉這才感覺到了一點失策,他抬手摸上浴室的門把,還沒往外推,手腕就被抓住了,兩只手被握在關應鈞手掌里。
他腦子一瓢,想還好不是手銬,不然和逮捕沒兩樣。
逼仄的淋浴室,叫人避無可避。
簡若沉“你”
“并好了。”關應鈞沾了些沐浴露的手握住簡若沉的,聲音壓著,耐心地哄他,“乖。”
簡若沉支支吾吾,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抓成一團糨糊。
迷迷糊糊又想。
哦,這樣確實
光用腿確實不耽誤上班的。
面前瓷磚的花紋一上一下。
簡若沉感覺自己一會兒一米七,一會兒一米八,很快就并不住了。
“乖,合一合。”關應鈞力氣大,將人半摟著貼近,腳尖只能在地瓷上輕蹭。呼吸聲交織在一起,隨后隨著水流一起消失,沖進地漏。
簡若沉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洗完澡的,只記得吹風機吵得人腿疼。
次日,簡若沉挑了一條最寬松的運動短褲。
吃完早飯,將腿搭高穿鞋的時候,關應鈞一眼就看見褲腿盡頭還有些紅的地方,他不免有點心虛,但想到最后睡覺時,簡若沉踹到他肚子上的那一腳,又覺得挺值。
簡若沉涼涼地睨他“看什么”
關應鈞語調平淡又認真“我愛你。”
像在說,今天我要吃蛋炒飯。
簡若沉哽了哽。
等讀研了,他一定要針對關應鈞這種性格的形成方式寫一篇論文。
褲子是棉質的,寬松又舒服,但還是有點磨腿,但等到了警署,投入正事,身上這點不適立刻就從注意力里排除了。
“什么”
“逃了”簡若沉瞪圓了眼睛。
張星宗豎起手指,“準確來說是沒逃成。”
他忍了又忍,忍無可忍,吭哧吭哧笑出了聲,掛在劉司正身上,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哈哈哈正哥,你跟簡顧問說哈哈哈。”
劉司正肩膀一抖,把人弄開,“昨天凌晨一點多,奧利維基思謊稱要上廁所,看守警員帶他過去之后,十分鐘沒見到他出來便進去查看。”
“隨后發現廁所窗戶的欄狀防盜網被卸下一根,奧利維基思想從缺口處逃走。”
簡若沉好奇“然后”
“值班的警員過去時,剛好看到他卡住了,正在卸第二根防盜管。”劉司正也想到了有趣的事情,他笑了聲,“然后他們就把他拔出來關回去了。”
簡若沉啊
張星宗終于笑完了,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其實就算他把防盜管全卸了也跑不出去的,拘留所只有一個出入口,周圍的墻壁上還有電網。想要進出,只能靠身份卡從唯一的出入口出去。”
西九龍總區警署負責的案件性質比較惡劣,能在分區解決的案子,根本不會挪到總區來,小偷小摸的,搶劫數額較小或者打架斗毆的,根本不會關到這邊來。
這里都是連環殺人犯,或者極其危險的幫派社團成員。
從1974年開始,拘留所層層加碼,逐步加固防逃措施,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如今已經固若金湯,連小瞭望臺都建了4個。
想逃,沒門。
簡若沉沉默半晌,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這樣的人怎么能殺那么多高級知識分子
難道光靠利用他人的善心嗎越是善良的,容易相信別人的,越容易被他殺害。
所以死的反而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