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jony告訴我的,他是我們中間門最先接觸減肥藥的人。”
管紫琪啜泣著,“如果不是你,我或許會吃減肥藥吃到死。謝謝你”
“跳樓是韓貝貝提出來的,她說用這招威脅賣藥的,說不定就能再拿到兩袋。”
“你要小心瓊格羅夫,他們這些能拿到藥轉賣的人,現在都很恨你,你斷了他們的財路。”
話音落下,狹窄的空間門里只剩下救護車發動機的動靜。
簡若沉低聲誘導“你呢你也是這么想的你是他們當中唯一一個一開始就坐到了邊緣的人,她們都沒你這么勇敢。”
本就心存死志的人會格外勇敢。
管紫琪道“我其實不想再吃這種藥了,我想戒掉。可是每每發作就又癢又痛,難受得想死,我拼命地抓,拼命地撓”
她顫抖著抽搐起來,語不成調“可是那些蟲子好像在血管里爬,我想死了或許就不會這么難受”
管先生撲過去,緊緊抱住她,限制住她抓撓的動作,“忍一忍,到了醫院就好了,爸爸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一個中年男人,眼眶里噙著淚,手足無措地哄“寶貝、寶貝,噓噓。”
管紫琪漸漸安靜下來。
簡若沉靠在救護車邊的車壁上,在管先生低低哼唱的搖籃曲里昏睡過去。
管先生哼了三分鐘,抬頭一看,小老板昂著頭,后腦勺抵在車壁上,也睡著了。
這么有用
一哼放倒兩個
車子到了醫院。
簡若沉被關應鈞推醒。
他向前一沖,一腦袋撞到關應鈞的手掌心,渾身哆嗦了一個激靈,“關sir我睡著了睡多久”
“最多十三分鐘。”關應鈞摸著他的額頭,眉心擰著,“你發燒了。”
“沒事。”簡若沉避了避,“回去喝點熱水就行。”
“他們現在正在尿檢,做些檢查,尿檢報告要三小時出,可能還要掛鹽水。正好有時間門,我帶你去看醫生。”關應鈞將人拉下車,又伸手摸了把簡若沉脖頸上的汗,“聽說你往頭上澆了兩瓶冰水。”
他張了張嘴,想說教幾句,但看著簡若沉因為發燒而布滿血絲的眼白,又實在舍不得,“下次別這么弄。”
“誰告訴你的簡餐廳的老板你這線人,都監視起我來了。”簡若沉嘟嘟囔囔,跟著關應鈞昏昏沉沉往前走,腳步一深一淺。
“他跟了我不少年,有點職業病。”關應鈞邊走邊打電話把任務分下去,帶著簡若沉去量體溫,做檢查。
香江大學附屬醫院與警署有合作。
醫生也算見過大世面,但從沒見過用兩瓶冰水把自己澆病了的警察,一時無語。
他拿了帕子教,“你當時體表溫度那么高,再熱也不能澆冰水,鐵人都受不住。你看,應該這樣倒一點水在帕子上面打濕,擦一把,又舒服涼快還不容易生病。怎么能直接澆在頭頂貪涼貪出問題來了吧。”
簡若沉定定地看著,半晌才接過那帕子道了聲謝,疊成長條捂在腦門上。
醫生
你還以為這是給你降溫用的呢
他笑了聲,覺得在外頭傳奇一樣叱咤風云的簡顧問私下里還有點孩子氣,真實又可愛,“燒到393了,有點高,掛點退燒藥緩解一下。”
長得這么精致,活得這么糙。
哎,小時候肯定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