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關sir干了這么多年,頭兒什么時候想打人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估計快了。
“我不知道,怎么能算販毒”格羅夫干巴巴道,“如果你不能證明我有罪,那我就是無罪。”
劉司正一聽這句話,就“啪”一下把審訊室的電閘拉了。
搖頭擺尾,哼著歌,漫步到辦公室接了杯水,慢慢喝完后才轉回去開閘調試錄像機。
他拉開門對著審訊室里頭的人道“不好意思啊關sir,剛才不小心跳閘了,我去喝水了沒注意,之前的內容都沒錄上。”
關應鈞撣了下衣服,微微加快的呼吸很快平穩下來,“嗯。”
他對椅子上勉強坐正了的格羅夫扯了扯嘴角“那我們重新走一遍。”
“身份證拿出來。”
格羅夫還未緩過神,他一張口,便覺得渾身都隱隱作痛。
張星宗意味深長道,“這一遍你要是不配合,我們也可以再來一遍。”
簡若沉在沙發上昏天黑地睡滿三小時,坐起來時還有點懵。
香江初秋的晚上有點冷,署里還開了空調,他披著小毯子出去接熱水喝,剛走到辦公室,就看到被張星宗和劉司正從審訊室里壓出來的瓊格羅夫。
格羅夫直直盯著頂了一頭亂發的簡若沉,目眥欲裂,“你們不是說他下班了嗎”
“是下班了。”張星宗看智障似的,“下班后睡在警局是常事啊。”
格羅夫一個踉蹌,劉司正看準時機把手一松,嫌疑人膝蓋一軟直直跪在地上,砸出一聲悶響,隨后便順勢捂著肚子蜷縮起來。
畢婠婠連忙道“不好意思,我剛拖了地,還沒干,有點滑,摔到你肚子了吧”
簡若沉
那不是膝蓋
好一個指膝為腹
他思忖一瞬,忽然之間福至心靈,這肚子
怕不是在審訊室里摔的吧。
簡若沉咕嘟嘟灌了一杯熱水,喝得背上出了點毛毛細汗才停下。
接下一杯的時候,邊上伸出來一只大手,捏著個紙袋往杯子里一抖,留下一撮姜絲和一片檸檬。
關應鈞“我去樓下茶餐廳弄的姜絲,喝這個,好得快。”
簡若沉看著,突然想到小時候生了病,咳嗽到吐的時候,哪個首長爺爺也是這么教的。
確實一喝就好,立竿見影。
簡若沉又沖了杯熱水,捧在手里抿著,說起來,30年七十多的幾個便宜爺爺,這會兒應該也才三四十歲。
他想象著那些長輩年輕時的樣子,不自禁笑了聲,“你怎么知道這個的”
“去曼谷臥底的時候,一個大陸人教的。”關應鈞想起當時的場景,娓娓道,“那邊的條件不好,沒爬上去的時候毒頭根本不會管手里小弟的死活,病了只能硬扛,那個大陸人知道我是香江人,就端來這杯水,然后就認識了,我們對彼此的身份心照不宣。”
“后來呢”簡若沉好奇。
“后來他跟了另外一條線,去緬甸了,不知道現在怎么樣。”關應鈞的手指搭在簡若沉的脖頸,輕輕摩挲著,“大陸人,嘴巴嚴,我碰到幾個,寧愿自己犧牲也不會出賣同事。”
簡若沉喝著姜絲檸檬水,心道自然不會。
因為我們訓練的時候都不叫同事,叫兄弟。
“叛徒這東西,哪里都會有。”簡若沉接了句,覺得后頸都要被搓出皮膚碎片了,忙往側面躲了躲,“格羅夫招了嗎”
“招了。可惜跟他聯系的人不是陸榮,只是一個殘余社團的小嘍啰,那個社團最近在洗白資產,估計釣不出大魚。”關應鈞坐到公共辦公室的轉椅上。
這桌子椅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開始姓簡了,他一坐下去便察覺與平常習慣的高度不同。
椅子調的太高,他坐在上面,腿伸進桌子都勉強。
那桌子才收了沒多久,又攤了七七八八的書,什么法醫人類學,毒品研究室之類的大部頭,這個那個攤開穿插著,亂糟糟的。
關應鈞沉默了半晌,覺得簡若沉總會把桌子弄得亂七八糟這點也挺可愛。
以前看到要出口訓的事,現在都覺得可愛了他這輩子真是栽在簡若沉手里,半點翻不了身。
關應鈞認命收拾桌子,碰到攤開的就往里面加個回形針,免得人下次翻還得找翻到了哪里。
簡若沉夸他“我自己總下不了手收拾,覺得攤開好讀一些,沒有你可怎么辦呀。”
關應鈞唇角微勾“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