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什么李飛泉怎么”關應鈞把臉擦干,又仔仔細細把手臂打上肥皂從上到下沖了沖。
“說李飛泉與西九龍相安無事十幾年,場子一招被端,惱羞成怒翻了臉,當場把東西砸得稀爛。”陳近才說著,又感嘆一聲,“還有彩照呢,現在的記者夠厲害啊。”
“那應該是簡若沉操作的。”關應鈞一想就知道這是在給李飛泉鋪路。
記者拿到了材料,李飛泉有了敲門磚,西九龍還獲得了好名聲又打發了狗仔。
一箭三雕。
他又接了熱水刮過胡子,才拍了拍陳近才的肩,“我們也認識十多年了,算一起長大的。”
陳近才露出嫌棄的表情,“我在美國還是很合群的,那時候我要是不理你”
“李飛泉要做a組的專屬線人了。”關應鈞低聲打斷道,“我晚上過去假意抓了他,帶進警署辦手續。”
陳近才倏然瞪大雙眼,“什么”
專屬線人說得好聽,實際就是賭命的臥底。
李飛泉這人在西九龍盤踞這么長時間,自然和西九龍總區警署打過不少交道。
這人怕死又愛財,怎么可能同意當線人
陳近才腦子一轉,“我丟,簡顧問談下來的是不是”
關應鈞應了聲。
陳近才“記者也是簡顧問應付的”
關應鈞瞥過去一眼,“組里也沒別人有這個本事了。”
陳近才嫉妒得牙癢,
怪不得那十幾家報社對著簡顧問大肆夸贊。
這個夸簡顧問平易近人,那個夸簡顧問笑容滿面態度和煦,以后一定是個好警察。
更有甚者,還覺得簡顧問最好不要上警校,說西九龍其他警察如此冷面,或許是警校教壞了。
夸得天花亂墜,說得不像人話。
可惜他認識簡顧問太晚,這墻角和凝固的混凝土一樣硬,根本撬不動
哎,簡顧問要是他們組的該多好啊。
這會兒他們肯定是要錢有錢,要線人有線人,要名聲有名聲,要前途有前途
關應鈞聽著他磨牙,眉眼舒展開,去外面打包幾份早茶餐點,提回a組,“醒醒了,洗漱吃飯,準備開工。”
他留了份豆漿和糯米包肉,剛提進督查辦,簡若沉就被香醒了。
他火速起床開干。
香江大學五女跳樓案查到曹友方這里算是到了頭,哪怕知道曹友方嘴里或許問不出什么,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審訊室里。
簡若沉坐在曹友方面前,語調平靜“我是個講道理的人。”
曹友方盯著簡若沉綺麗的面孔,滿臉匪夷所思。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瞧飛爺昨天那癲狂的樣子,就知道西九龍警署根本不可能有講道理的警察
簡若沉“減肥藥是誰給你的”
曹友方抿唇道“我知道逃不了牢獄之災,等上了法庭,能不能看在我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給我一個減刑”
簡若沉似笑非笑,“看你表現。”
曹友方忙道“我表現肯定好但我真不知道減肥藥是誰給我的。我們的交易方式是最隱蔽的埋地雷。”
簡若沉蹙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