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應鈞啞聲發問“你什么時候20歲”
他能再等等,至少得等人20歲再說。
否則顯得他欺負人。
“十月份吧”簡若沉不知道原主什么時候生日,他想了想查奧利維基思時,從教會醫院里偷出來的那張病例,“10月11日。”
跟他原來的生日竟是同一天。
十月7日還要和內地的人見面,十月真是個好月份。
“還有9天。”簡若沉想著數完,笑著看面前的人,“我20歲就能讀完大學,牛不牛”
關應鈞悶應了聲。
只要一想到簡若沉20周歲時,他表面上27歲,實際都快到28周歲了,就有點堵得慌。
簡若沉熱得受不了,腿一抬,從關應鈞腿上下來,走到箱式空調前面摁開,背對著空調,讓涼風吹背心,問關應鈞“你生日是什么時候”
關應鈞道“農歷九月初九。”
日歷擺在箱式空調上,簡若沉轉頭看了眼,“重陽節那今年你10月23過生日,我們挨得挺近。”
他說完,想到9在傳統易數中是陽數,九九重陽,雖然這個節是為了敬老祈壽,登高健身。
但從字面意思來看,關應鈞火氣大真是應該的。
比他大七歲多好像也是應該的。
簡若沉想著,實在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
關應鈞靠在椅子上看他,呼吸有點急,指了指房門,“你先去洗澡。要是想泡澡,浴缸在書房側面那個盥洗室里。”
“哦。”
簡若沉出去拿了留在這邊的換洗衣物,站在淋浴室面前想了會兒,還是有點無法面對這個玻璃房。
一看到就感覺腿根在隱隱作痛。
還是泡澡去。
書房邊上這個盥洗室大概不常用,里面的擺設又新又干凈,等浴缸放滿熱水,再往里一躺,立刻便有了昏昏沉沉的睡意。
恍惚間,簡若沉覺得香江對功勛警其實夠不錯了。
市中心大平層,三千尺的豪宅,坐擁維多利亞港灣的的燈火,還有個至少能容納三個人的浴缸。
被牽扯進炸樓案和刑場錄像案的卓亞文其實只要攢一攢錢,也能買得起跑車,到時候他同樣能開著跑車帶著妻女兜風。
可惜陸榮卑鄙。
先用抽獎的方式讓卓亞文得到車,再等七天。
七日后所有人都知道卓亞文有跑車之后,才現身告知跑車的來處和自己的要求。
那根本就是一場強買強賣的賄賂。
卓亞文為了息事寧人,自然不會拒絕陸榮看似無害的要求。
簡若沉的臉被熱水蒸得發紅。
一墻之隔。
堪稱銅墻鐵壁的書房,里面的人本該聽不到一點外面的聲音,但關應鈞卻覺得似乎能想象出些許水聲。
他再也待不下去,起身關了書房的空調,去開外面的,拿了浴巾去淋浴室沖涼水。
數公里之外。
陸榮將那份輕飄飄的財務報表扔到書桌上,靠在椅背里,半瞇著眼盯住面前的人,“你是說我劃出的競標項目,一個沒中”
那人站在書房里,雙膝緊緊并在一起,手指冰涼,幾乎連口水都吞不下去。
陸榮食指曲起,輕輕點著椅子扶手,“說話。”
那投標主管憋了半晌,顫聲應了一個字“是,第一梯隊的項目都沒中。”
“標書我都看過了,沒有問題。”陸榮曲肘撐起額角,“那是你們競標時的操作有問題”
主管偷偷瞄了陸榮一眼,嘴里泛起一股酸味,這酸味很快又泛上眼眶。
他顫聲道“咱們錢不夠,競不過對手。”
說完,陸宅的書房里,只剩下主管牙齒打顫時發出的輕微碰撞聲。
他來過陸宅好幾次了,也碰到過陸家那個一少陸塹,但從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