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對視,卻感覺像連精神都在接吻。
關應鈞耐心等著,終于等到人點了點腦袋。
他做臥底的時候都沒這么耐心過。
箭在弦上的時候,竟然能耐下性子給弓弦擦一個半小時的松香。
不擦滿,真怕箭射不出去,又把寶貝弓弦弄壞了,弄斷了。
臥室的頂燈是方形的,邊框上也沒什么花紋,簡若沉坐在關應鈞腰腹上,仰頭盯著燈。
方形的燈在天花板上晃,好像要掉下來了。
簡若沉看著,眼睛酸得掉水。
什么就一次。
這都第二次了。
肺里的空氣都要被擠干凈了。
他也不疼,就是覺得理智飛在半空,世界顛倒晃動著,溫熱的軀殼相互依靠,氣息交纏在一起,仿佛兩個人成了一個,又酸又麻,攪得人大汗淋漓。
朦朧之間。
又聽到外面那個該死的鬧鐘開始響。
簡若沉就覺得世界晃得更快了,快得人支離破碎。
鬧鐘鈴結束的時候,他深刻理解了什么叫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聲音嘶啞“這是提醒什么的鬧鐘天亮了”
“還早,現在兩點半,才弄一小時。”關應鈞把用完的東西打了結丟進垃圾桶里,“這是提醒我該讓你睡覺了。”
簡若沉趴在床上,感覺三觀都要和自己一起碎了。
怎么有人開始的時候定鬧鐘。
結束還定鬧鐘。
太有時間觀念了,人才。
關應鈞擰了毛巾給簡若沉擦腿,里里外外洗干凈之后又幫人揉了揉腰和肚子,這才將被子一卷,抱著人,在昏黃的夜色里盯著稀罕。
簡若沉臉上熱出的緋紅還未完全褪下去,頭發黏了幾縷在嘴邊,將面龐帶出一些青澀的余味。
他真是死在簡若沉肚子里也甘愿。
關應鈞不敢再盯著想,閉上眼醞釀睡意。
次日。
簡若沉十點才醒,起身時才體會到關應鈞設定鬧鐘的意義。
折騰一小時都腰酸。
要是折騰一個晚上,今天他別想起來上班。
早上吃了一碗關應鈞下的臥蛋云吞面,兩人便去買昨天就定好要買的蝦糕。
對于旺角步行街的門市店來說,一天才剛剛開始。
從早上八點起,他們就開始準備第一波商品。
擦好地板,將柜面收拾得锃光瓦亮,準備在十點半時用最好的狀態迎接第一撥前來步行街消費的客人。
這條步行街最有名的就是各種小吃。
著名的沙嗲醬在這里都有單獨的小鋪面。
還沒到賣蝦糕的地方,簡若沉手腕上已經掛了一串小吃。
關應鈞走在外側,擋去人流,提著簡若沉經過金魚攤時買下的兩條觀賞金魚。
兩人到糕團店時,正好買到第一鍋蒸出來的蝦糕。
簡若沉聞見店鋪里飄旋著的甜味,好奇地問“現在做的是什么好香。”
那穿了白色圍裙的阿伯笑瞇瞇道“是白糖糕還有五分鐘就出鍋了。靚仔,要不要等等啊后面還有一鍋蘿卜糕呢。”
“要等。”簡若沉笑著靠到糕團店門口,倚著門框看向外面。
邊上,老金店的牌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從玻璃窗看進去,里面也有幾個正在挑選黃金的顧客。
簡若沉被太陽曬得犯困。
關應鈞的眼睛忽然瞇了一下,總覺得200多米之外的小樓里有個反光點似乎在一直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