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嚇人了。
好好的工作,差點就沒了
林雅芝樂得清閑“正好啊,反正西九龍的撥款用來破案都不夠呢。”
房凱昌哈哈賠笑兩聲。
做筆錄的那個警察問完林雅芝和劉奇商,拿著筆左右看了看。
咦簡顧問和關sir到哪里去了
簡若沉正在醫護車里處理手上的傷。
醫護警員小心翼翼將嵌入傷口的玻璃渣用鑷子取出來,洗凈傷口之后灑上藥粉。
簡若沉一聲沒吭,實在忍不住疼了,才輕輕嘶一口氣。
關應鈞心臟悶疼,盯著簡若沉的傷,恨不能代為受過。
醫護車里靜得之后醫療器械碰撞磁盤時發出的細微聲響。
“好了。”醫護警員道,“回家不要碰水,這片玻璃扎得比較深,碰了水容易留疤。每三小時就要補一次藥粉保持傷口表面干燥,避免和紗布粘連。”
關應鈞開口“知道了。”
醫護警員身形微頓,打量著關應鈞落在簡若沉肩膀上的手,又試探著多說了兩句,“最近吃清淡點,有利于傷口恢復,辣椒醬油一類的都不能吃。”
簡若沉自上藥起就繃住的高冷鎮定表情逐漸裂開。
他掙扎,“我覺得”
“知道了。”關應鈞打斷道,“謝謝。”
醫護警員看著這一幕,在心里默默感嘆。
只要活得夠久,真的什么都能見到吶
以前那個18歲回國,22歲只身闖毒線,連唯一的舅舅都沒放在心上的天才,如今居然也有放在心尖上的人了。
真稀奇。
勒金文那老小子還被蒙在鼓里呢。
嘿那老小子前幾年還受不了他炫耀自己孫女,做夢想當關應鈞孩子的干爺呢。
這會兒全沒有啦
醫護人員想著,仿佛窺破了巨大的隱秘,嘴角的笑容分外興奮,帶著詭異的慈祥,看得簡若沉連忙逃離醫務車。
醫護車就停在警務處車隊的最末端,藍白車身,不太起眼。
這支車隊將前方的戰地和后方早已人去樓空的店鋪隔開,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兩人沒第一時間回去。
簡若沉察覺關應鈞的情緒有點不對勁。
他停下腳步,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拉住關應鈞“我沒事,你看看我。”
關應鈞抓著他,手卻還是有些發顫,心里的恐慌和懼意,仿佛都凝聚在這雙手上。
“我知道。”關應鈞一轉身,抬手牢牢擁住簡若沉。
他將額頭抵在簡若沉頸側,腰背佝僂著躬下來,“你不能有事。”
其實,當舅舅有了舅媽后,他就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能肆無忌憚去親近的人了。
勒金文和陳云川和他再怎么親近,也是兩家人。
勒金文總視他為責任,陳云川被他影響,暫時也沒要孩子。
可這不代表他們不想要。
簡若沉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稱為歸處的地方。
關應鈞顫抖的呼吸噴在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