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港匯新賭城,三樓,樓梯口,a組齊聚。
畢婠婠肉疼道“花了180萬才上來。”
都是真金白銀
若是換了別的組來,恐怕會卡在一樓,連隱藏身份上樓探查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的場子,以警察的身份光明正大進來,定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劉司正探頭往里看了眼,神色變得奇差無比,“不妙。”
三樓看守樓梯的兩位打手倒在不遠處的地毯上,胸口毫無起伏,手槍已經打空了,彈殼和空槍掉在不遠處。
“死了。”關應鈞沉著臉。
他低聲道,“賭場打手用了槍來維持秩序,說明械斗雙方至少有一方有槍,李飛泉”
恐怕兇多吉少。
空氣中充滿銹味的血腥氣,混雜著火藥味刺入鼻腔。
三樓械斗槍戰,死傷者血流如注。
二樓以下的賭徒們吆五喝六,人聲鼎沸,醉生夢死。
賭贏的歡呼聲,賭輸的哭喪嚎叫聲傳到耳朵里,襯得三樓愈發沉寂詭譎,連卓卓亮燈的老虎機都顯出幾分陰森,叫人不寒而栗。
關應鈞摸到后腰,拔出配槍“拿好槍,走。”
簡若沉彎腰去取綁在小腿上的配槍,上膛后想了想,又退下彈匣,從兜里掏出子彈,多裝了一顆填滿彈匣。
三樓的一部分地毯吸滿了血,踩下去時發出細微又黏膩的水聲,令人毛骨悚然。
關應鈞打頭,畢婠婠墊后。
一行人舉槍戒備,自三樓大廳來到隔間包廂附近。
幾個隔間的門大敞著,抬眼就能看到里面散亂斷腿的木椅和擺滿了牌九的牌桌。
“怎么沒人”張星宗低聲道。
也不能算沒人。
一路走來,墻邊倒的,地上躺的。中槍的,被鈍器開瓢的,被揍得面目全非,不知死活的。
都是人。
就是不知死活。
簡若沉提心吊膽吊膽地看著,生怕在其中找到李飛泉的身影。
“再看看。”關應鈞話音才落,走廊盡頭的包廂里就傳來肉體落地的沉悶聲響。
接著,槍聲詫響
“砰”
諸位警員腳步一頓,紛紛貼墻而立,舉槍警戒。
盡頭處包廂的門微微敞著,隱隱有男聲從里面傳出。
他道“飛爺。我真想不到,你這樣有情有義的人竟然也會幫陸榮那種偽君子做事”
簡若沉屏息凝神,側耳聆聽。
那人道“陸塹是他親兄弟出事之后,陸榮卻見死不救”
“潮義幫的兄弟們被cid那些差佬找上門時,多少次上門求陸榮出面主持大局。”
“他呢竟然叫陸宅的保鏢把人打了出去”
“陸家靠三合會發家,多少兄弟迎來送往,到頭來卻無情無義嫌社團賺得錢不夠干凈”
男人說著,語調忽而透出些不忍,“陸塹再怎么混賬,到底也讓陸爺留下的社團在西九龍再次站穩了腳跟,領兄弟們發了財。”
“販毒啊那么多錢”
“陸家想洗白,遣散社團,兄弟們能理解,可他根本沒留活路一分遣散費都沒留下,只顧洗錢兄弟們怎么活”
他舉起槍,對準了李飛泉的腦袋“飛爺,你別怪我。如今社團里的兄弟等著拿錢逃命。你與西九龍翻臉之后,轉投陸榮手下,負責幫他洗錢,應該知道他把套出后還未洗白的現金藏在了哪里。”
“說”
李飛泉躺在地上。
他肩膀中了一槍,眼前陣陣發黑,喘息著看向包廂頂燈,隔著褲子摸了摸藏在兜里的軟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