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含煜害死原主,也想要害死他。
沒能成功,不是因為江含煜突然良心發現不想他死了,而是因為他進了西九龍。
如果是書里的簡若沉,恐怕會和原著一樣被抽筋剝骨,被江家和陸家吃得骨頭都不剩,最終裹上麻袋,沉進8號碼頭。
你吃過的苦我都讓害你的人吃過了。
簡若沉在心里,輕輕對原主道殺母之仇我也替你報了,還剩一個陸榮,他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
他不知道原主去了哪里。
但苯甲嗎啉作用于精神,并且與咖啡因相沖。
剛來的時候,羅彬文正在咖啡廳與原主談繼承遺產的事,當時他們面前放了喝過的咖啡。
原主大概率是吃了“假維生b”后立即攝入了過量的咖啡因,導致了意識喪失和心搏驟停。
他早就被奧利維基思、陸榮、陸塹和江含煜折磨死了。
簡若沉頓了一會兒,偏頭看向關應鈞,“吃不下了。”
竹簽上還有一個半的缽仔糕。
關應鈞習以為常接過來,一口吞下去。
他動作自然又平常,但吃的時候眼神直直看著簡若沉,好像要把面前的人一起吞進肚子里似的。
簡若沉別開視線,耳尖熱得發燙。
住院第四天。
簡若沉終于受不了坐在床上被人盯著的感覺。
關應鈞和羅彬文竟然是輪班制的,一個白天看,一個晚上看,其間還穿插著各種帶著慰問品前來問候的人。
杜落新帶著漁村里的人來看過,還帶了魚丸魚雜湯。
魚肉富含的營養豐富,對外傷愈合有好處。
漁村人燒魚更是別有一番方法,湯燒得奶白鮮香,飄著黃澄澄的蛋花和圓滾滾吸飽了湯汁的魚丸,飄在湯里的魚塊和魚肉竟然全是沒有刺的那部分,一碗湯不知道要殺多少條魚才能做出來。
簡若沉不忍辜負漁村人的好意,吃吃吃。
香江大學藝術系舞蹈學院因苯甲嗎啉跳樓的五人,在管紫琪、韓貝貝、兩人的帶領下來看過。
少女們青春洋溢地簇擁在病房里,面色紅潤,在戒毒所待了一段時間后,半點也看不出被藥品支配的狼狽了。
她們先謝過了簡若沉,簡單寒暄幾句,把手中定制的花束與水果留在病房里,輕手輕腳離開。
簡若沉聞著花香,不忍辜負姑娘們的好意,讓關應鈞把蘋果和西瓜開了,吃吃吃。
吃到第9天拆線的時候,主治醫生看著他微微凸起的小肚皮,笑了。
簡若沉抿唇。
他也沒想到自己一年多救了那么多人,個個都知恩圖報,帶慰問品來探望。
住院這十天,家里那個大陸來的廚子都毫無用武之地,閑得懷疑人生,在山頂別墅花園里狂做俯臥撐鍛煉身體。
房間里傳來金屬器具碰撞醫療搪瓷盤的聲音。
醫生道“拆線不代表痊愈,21天之內避免碰水,注意傷口護理,飲食清淡,在醫院怎么吃回去就怎么吃,更要注意休息,不要熬夜做事。”
簡若沉“哦”了一聲。
醫生知道他已經歇煩了,哦得相當言不由衷,平靜道“我會讓關sir看著你的,更具體的情況也會跟你羅叔說。”
簡若沉只好點了點頭,認認真真回“我知道了。”
他這個長假直接從1993年12月23日休息到了1994年2月14日。
簡若沉舒舒服服在家把春假也休了,才回校上學。
他清閑過年療養的時候,重案組誰也沒回家。
所有人都在加班加點整理和篩選從賭場取出來的資料和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