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測試三小時,正好是西九龍一次短審訊的時間。
簡若沉曾在審訊室與奧利維基思耗過兩個8小時。
在機房穿著鞋套搞三小時無需對弈的看圖判斷對他來說相當輕松。
他交了考卷,又幫李老師判完大一新生的卷子,領了之后的學習任務,到了下午三點多,才解決完學校的事,踏入西九龍總區警署的大門。
進門就先照顧了茶餐廳的生意,給所有同事叫了一份茶點。
簡若沉提著a組那份上了重案組,將冰檸檬茶放在茶水桌上,笑道“三點幾,飲茶先啦”
張星宗一蹦而起,搓手道“哇,紅袍冰檸茶喔,樓下那茶餐廳越賣越貴啦,20一杯冰紅茶,專門賺你來的喔。”
“那就讓他們賺嘍,說不定哪天需要他們幫忙呢照顧一下生意,多個朋友嘛。”簡若沉說著,拿著自己那份下午茶坐到辦公桌前。
好久沒來上班,外面這張桌堆滿了學習資料的桌子收得干干凈凈,垃圾桶里沒有垃圾,筆筒里只放了一支筆,連新裝的電腦都擺得板板正正,鍵盤和屏幕的距離平行,準得像用尺子量過,一看就是關應鈞的手筆。
簡若沉喝了兩口檸檬茶,記得自己不能多喝茶和咖啡,轉手遞給經過的關應鈞。
關應鈞剛跑了外勤,正是熱的時候,他順手接了,一口氣喝了半杯。
畢婠婠看著這一幕,與聞訊而來的林雅芝對視,兩人眼角都有些濕潤。
還是這樣的簡顧問好,之前他躺在病床上懨懨的,連a組都沒什么精氣神。
現在簡顧問一回來,整個a組都好像活過來了似的。
a組一邊吃下午茶,一邊開小會核對案件情況。
關應鈞“李飛泉給的軟盤里,有一部分陸榮洗錢的證據。”
他敲了敲手邊一摞a4紙,“都在這里。”
“經過確認,陸榮的洗錢手法只有兩種。”
“一,將存有大量黑錢的銀行卡交給李飛泉,由其和賭場負責人聯系,換成現金,暫存于負責人處,接著,以每天1000萬的量,將現金換成賭場代幣,再在賭桌上做文章,輸給莊家200萬,并將剩下800萬換回。”
“經此一轉,黑錢也就成了白錢。”
“二,陸榮托李飛泉找到在三樓玩彩票、賭球或賽馬的贏家,按照其贏取的價格,原價購買彩票和贏獎券,免去其意外所得稅,再自行前去兌獎,于是這些黑錢,經過意外所得稅后,就成了白錢。”
關應鈞低聲道“經icac查證,陸榮手下的皮包公司已經在江含煜因金融犯罪被抓之后全部注銷。”
張星宗接話“應該是怕步其后塵。”
“除了洗錢,陸榮還有行賄罪。”關應鈞拉出另一張紙,“陸榮在洗錢時,每洗10元,就有1元以分紅的形式落入購買陸氏集團股票的官員手中。”
“因洗錢方式的不同。有時,10元中1元被官員拿走,兩元被莫爾克林收走,最終10塊錢的黑錢,僅能洗成7元白錢。”
“截至維港匯新賭城被查,陸榮總共洗錢59億,美金。”
丁高倒抽一口涼氣,“這么多”
如今港幣狂跌不止,波動極大,59億美金,能換將近500億港幣
“陸榮要是拿這些錢聯合港英在香江作惡,整個香江的警察都不一定攔得住。”畢婠婠摁著太陽穴。
錢已經洗干凈了,洗錢的證據也有,但陸榮要是死不認罪也判不了多少時間。
江含煜都只判了三年,陸榮想必會更短。
經常在香江犯罪的人都知道一句話,“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陸榮這一類人最難對付,因為他們清楚得知道,一旦在審訊室卸下心防就完了。
簡若沉看著白板上的東西,手指抵著圓珠筆的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摁,“既然他什么都不愿意說,不如給他一點空間,稍微晾一晾,順便監視他。”
晾一晾陸榮,讓他不清楚西九龍的動向,說不定能逼得人狗急跳墻,抓到更多把柄。
西九龍也能利用這段時間,審問其他受賄的官員。
畢婠婠一愣,“倒也是個辦法。”
她思忖一會兒,百思不得其解道“這陸榮拼命洗錢到底是為了什么最近有什么東西是他投的嗎我們要不要防一下,以免他害了其他港商”
總不可能光洗不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