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里的莫爾克林被押去辦拘留手續,整個西九龍都在為查到的間諜忙碌,那些老師也不都是間諜,還需細細審問,仔細辨別。
這活給了最近沒什么活干的反三合會有組織犯罪調查科的龔英杰,重案組則下班回家休息。
大家今天在地下車庫打了場硬仗,身心俱疲。
簡若沉回家后潦草沖了個澡,拿洗發水囫圇洗了個頭,又就著泡沫抹了下身上,頭發也顧不上吹,趴在床上倒頭就睡。
關應鈞來時,就看見簡若沉半邊身體露在被子外面,蠶絲的被角只蓋了后腰,衣服掀開,睡得四仰八叉,長發捋到一邊,枕頭上全是洇濕的水跡。
他只好拿了電吹風,插進床頭插座,借著夜燈的微光給人吹頭發。
簡若沉迷迷糊糊被吵醒,還以為有蚊子繞著飛,抬手趕了兩回,一巴掌打在關應鈞手臂上,發出“啪”的一聲。
關應鈞把電吹風關停。
簡若沉以為蚊子死了,翻身側躺著,迷迷糊糊睜了眼睛,看見身邊影影綽綽的人影。
他手往枕頭底下伸,摸到槍后意識到保鏢放上來的應該是熟人,于是叫了聲“關應鈞”
“嗯。”關應鈞坐在床邊,垂眸看他。
夜燈瑩瑩微光之下,簡若沉的側臉半邊陷在鵝毛枕頭里,眼睫耷拉著,因為警惕,眸子里勉強有半點清明。
他身上的睡衣只扣了兩三個扣子,領口敞著,露出圓潤的肩膀。
側睡時支起的左肩上有個圓形的彈痕傷疤。再往下,衣料虬結著縮在一起,露出隨著呼吸起伏的肚皮。
睡得一點不講究。
他要是真的心懷不軌,簡若沉都死了8回。
關應鈞扯平被子,將人板正蓋好,擦過手后側躺下來。
簡若沉松開槍,迷迷糊糊蹭過去。
關應鈞道“以后我們都一起睡。”他還是怕陸榮雇人對簡若沉下手。
“嗯。”簡若沉困得不知道東南西北,聞著男人脖頸之間的薄荷味,又昏昏沉沉睡過去。
次日,鬧鐘一響。
簡若沉閉著眼,抬手就把床頭的鬧鐘打趴下,緩了一會兒睜眼,看到關應鈞被扯開的領口。
他額頭抵在那胸肌上愣了愣。關sir睡覺向來規矩警惕,仿佛能隨時站起來跑路,不可能睡著睡著把領子撕開。
這是他干的。
簡若沉心虛伸手,把那領子掩住,扣扣子的時候卻被抓住手腕,一抬眸,對上一雙形如猛虎小憩的眼睛,立刻眼疾手快把手底下的扣子全扣上,并貼心地撫平領口褶皺,“好了,起床。”
關應鈞定定地看著,忽然道“我上次弄得你不舒服”
簡若沉一愣。
什么上次。
哦,紫荊公寓沒定鬧鐘那次。
那倒也不是不舒服,是太過了,讓人做的時候思維停滯,連快和慢都是胡言亂語。
做的時候,腦子空茫,像飄在天上,唯一的支點就是兩個人相纏的地方。
那感覺,像一把火燒了纏繞在一起的兩股繩,最后被淚水澆滅了,只剩下一吹就飛的灰燼。
簡若沉頂著他的視線道“不是。”
“那后來為什么總躲”關應鈞啞聲問。
簡若沉沒說話,總不能說這事太舒服了,快活得讓人想不了別的。而他需要一顆隨時能動起來的腦子,所以還是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