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數據樣本太少,目前還不能下定論。
謝遲只能等著手環檢測到更多的數據再進行分析。
坐在診療室的尤根從一開始的興奮,到現在慢慢恢復理智了,怎么想他的精神力忽然改善都有些莫名其妙,他又沒有做什么,也沒有接受手術,怎么會自己治愈。
也許是診療出錯
診療室里的三個人各有心思,兩個小時過去后,謝遲把手環傳輸過來的數據整理成直觀的圖像。
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病人佩戴手環的時候,精神力波動劇烈,這種數據持續了一個半小時后就消失了,又變成了毫無波動的數據。
周是安沒接觸過這種數據,驚訝道“這是怎么回事,明明前面精神力波動得很好,怎么突然數據直線下滑。”
太奇怪了。
一旁的尤根聽著什么直線下滑就覺得不妙,連陌生的醫生問他話都沒聽清,只是雙眼無神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謝遲冷靜道“不是,只是想問你你的精神體最近在干什么。”
尤根快哭了,“沒干什么呀,我每天好吃好喝伺候著,聽醫生的話,給它買玩具,讓它獨自生活,少接觸刺激源。”
“我甚至還掏錢請人陪它玩就為了能讓它高興”
越想這些年對精神體的付出,尤根越傷心,“我為了它到現在還沒談過戀愛,人都不敢往家里帶,更別說結婚了
”
老天爺怎么能這么對我”
尤根忍不住痛哭起來。
而謝遲在一番控訴的言論中,敏銳地察覺到一個不一般的點。
“你請人陪他玩”
尤根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恨不得把這些年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一旁周是安適時遞上紙,尤根接過來,非常豪邁地擤了個鼻涕,這才抽抽噎噎道“對啊,我花五百星際幣請人陪它玩半天,我自己一天都花不了五百”
“可是精神力受損后,精神體會變得格外敏感,會攻擊除了他們主人以外的全部生物。”謝遲搖搖頭,“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這個人應該比你更早來醫院,你應該擔心他的生命健康,而不是你的。”
沒想到醫生還不相信他的話,尤根本來就已經非常悲傷了,自己這么難受還至于說假話嗎
他怒氣沖沖地把自己個人終端綁定的監控視頻調出來給謝遲看,“我沒說謊,我的精神體在他面前可乖了”
謝遲端詳了一會,道“你讓我看什么呢”
當然是看他花錢找來陪精神體玩的人啊,尤根把個人終端轉向自己,想給醫生指一下位置。
然而監控視頻里的活動房空無一人,只有他的精神體端坐在地上,正在和監控器對視,精神體目光兇狠,渾身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像從地獄出來的撒旦,連尤根作為主人猛然一看都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清醒了。
尤根看向時間。
已經十二點了,怪不得夏諾不在,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謝遲道“那個人好像已經下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