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杜承也就心里想想,面上還得賠笑一下。忙問他手上的那三件能不能穿,如果可以,到時候干洗完送回來。
“不用。”閻南修語氣隨意,看都沒看一眼就說,“我不穿別人穿過的衣服,找個地方丟了就行。”
杜承下意識,“這么”
浪費兩個字,對面的人又盯了過來。
話繞個圈,杜承干巴巴笑一聲,“這么好的衣服,垃圾桶有福了。”
閻南修這才嗤笑一聲。
像是懶得理他,重新繼續盯著的文件。
杜承干笑又說了聲謝,轉身去衛浴間把衣服換了。
但等進了浴室,一看鏡子,杜承這才知道閻南修剛剛要笑不笑的樣到底是怎么回事。
媽的。
杜承郁卒地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尼瑪,蕁麻疹又犯了。
鏡子里,自己的臉腫的好似被蜜蜂蟄了的豬頭。
兩個眼睛完全就是瞇著的兩條縫,睜都睜不開,連嘴巴都腫成了東成西就里的臘腸嘴。
杜承
怪不得剛剛閻南修是那種表情。
杜承灰溜溜的把衣服換完,開門一看,太子爺懶洋洋地半躺在外面的沙發上,灰色長褲交疊長伸,似乎是在看什么文件。
見杜承出來,閻南修便好整以暇地望了過來,“照鏡子了”
杜承,“”
杜承訕訕“嗯”了一聲。
閻南修兀自慢條斯理地翻過一頁文件,“晚上又喝又吐,大半夜幫你叫了醫生,又叫人收拾,你醒了謝都不說一聲,還倒打一耙”他似笑非笑,“還是這種理由。”
杜承被說的有些尷尬,“不是”剛想說是他誤會了,對面的太子爺兩條長腿換了個姿勢,慵懶地交疊,又開了口。
“活了這么大年紀,就學會白日做夢了”閻南修從鼻子里“嗯”了一聲,“大叔”
杜承話音卡住,“”他今天起碼被噎了三次了。
個臭小子嘴不要太毒。
再說了,大叔
他最多就大他四五歲吧算個屁大叔啊
杜承噎了兩秒,臉上硬是重新擠了個笑臉,“實在對不住,誤會閻少了。”
賠禮道歉的話說了一籮筐,閻南修這才滿意似的,隨意聳聳肩,下巴一抬,矜貴淡淡一點,“走吧。”
從房里出來,杜承死魚眼“”站定。
回頭剛想比個中指,結果下一秒,門忽然從里被拉開。
閻南修拉著門,對上杜承堪稱“兇狠”的視線,挑了挑眉,“你在干什么”
“傻逼”兩個字頓時卡在杜承喉嚨里。
杜承嗆了一下,手在半空硬生生拐了個圓回來,邊咳邊裝模作樣在身上摸了摸,“好像,呃,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東西”
隨便摸了兩下,杜承就囫圇道,“算了,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
閻南修聲音淡淡。
“等等。”
杜承開溜的腳頓時僵在原地。臥槽,等什么
他不是都還沒出聲嗎
心里剛咯噔一下,杜承一抬頭,一道拋物線就丟了過來,他連忙手忙腳亂地接住。
再看一眼,原來是他手機。
杜承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想想閻南修也就是嘴巴毒了點,人其實還怪好的嘞。
又給他叫了醫生,又給了他新衣服,還提醒他要拿手機說他兩句白日做夢,好像也沒什么。
這么想著,杜承訕訕地,真誠地想說聲謝,剛一抬頭
“砰”
門已經被重重關上了。
杜承頓時,“”
好無情、好冷酷的關門速度
杜承無語一秒,想想算了,搖搖頭便走了。
但他沒注意的是,遠遠的一個拐角,身穿西裝打扮的人正審慎地盯著他離開的背影。
此時的杜承還并不知道,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