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有點蒼白,完全是強撐精神,氣鼓鼓地給裴然寫了紙條。
我不管,你必須想辦法換回來
裴然盯著他的臉,淡淡地瞥他一眼,提筆往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后推回來。
衛逾盯著紙條,先是愣了一下。
因為紙條上面的字和他狗爬字完全不一樣。
字跡遒勁,很是漂亮。
但他再看到上面寫著等兩天,衛逾反應過來,眉梢氣得擰在一塊,抬筆飛速寫道。
一天也等不了了
憑什么我要見鬼啊
寫完,衛逾還努著嘴,憤怒地畫了個中指腦袋冒火小人。
裴然看了,又寫了幾個字,重新用指尖推著把紙條回去。
衛逾一肚子火接過來一看,下一秒頓時僵住。
陰日鬼門開,可以試試換魂
衛逾背后一涼,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臉色煞白地望向旁邊的裴然。
裴然只是平靜的看著他,黑眸顯得很深。
“卡”
杜承叫了停,笑了一下,“過了過了,收工。”
這條完了之后,晚上吃盒飯的時候,杜承哈欠連天,宋以晴見了說,“要不你就去睡覺好了。”
“晚上不是王導在拍嗎。”
“沒事,主要是我一躺下去就精神了,”杜承扒了一口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宋以晴說,“吃點褪黑素。”
杜承打了個哈欠應了一聲。
晚上要去人工湖拍外景戲。
這次是王飛和他們走戲,杜承在旁邊聽,順便學習。
每個導演走戲都有每個人的風格,像杜承一般是不怎么干預演員,主要是一邊看監視器一邊記錄攝像的角度,等一邊下來,他才會具體點出覺得演員需要加強或者改進的部分。
但是王飛走戲的流程顯然和他不同,他更偏好定點。
就比如這一場鄭子崇和楚天等下要拍的跳湖戲,王飛一邊和他們講戲,一邊讓人在地上貼了強力膠,一邊標明是他們等等拍戲時候的走位范圍。
還有臺詞哪里停,快慢,都會和他們具體強調一遍。
杜承觀察下來,覺得王飛可能是學攝影出身的,他劃定的范圍就是視覺效果最好,構圖最舒服的區域。
監視器里,幾乎后期不需要怎么改動就鏡頭就已經可以直接用了。
各就各位后,王飛也豪爽地喊了一聲,“action”
這一場戲,其實算裴然設計要抓湖里的水鬼,但他糊弄衛逾,說成了互換身體的辦法。
鏡頭里,衛逾的兩條眉蹙起來,面色有些猶豫,“真的要跳下去”
從橋上往下看,人工湖里黑黢黢的一片,衛逾臉上實在是忍不住露出嫌惡的神色。
裴然頂著他的臉,淡淡問,“不敢”
“這里不到半人深。”
明明就是陳述句,但看著裴然頂著他的臉說這種話,衛逾莫名就覺得好像被他嘲諷了一樣。
他頓時不爽道,“誰說我不敢”
“跳。”裴然攤手,下巴對著湖揚了揚,做了個往下的手勢。
“”衛逾惱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裴然盯他兩秒,“那就走吧。”
說著,他雙手插了兜,剛要轉身袖子忽然被人狠狠攥住。
“給老子在這等著”
衛逾恨恨道,“要是我上來你跑了你就死定了。”
裴然唇角,“怎么死定法”
衛逾呵了一聲,“我明天去學校果奔。”
裴然,“”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杜承看到監視器里,鄭子崇這里唇角不期然一勾,一瞬間也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