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的舞蹈中,風的流速已然大不相同。
在狂風肆虐的山頂,無形的氣流為這位紅衣女子了一道安全的屏障,她的裙擺不被外物影響,只因既定的動作而旋轉、翻飛。
女人是誰她怎么上來的
為什么在群山之巔舞蹈
龍奚目瞪口呆,感覺自己在答一個超出認知的答卷。
她知道眼前是一道題,一個謎,但她看不懂題目,無法提交答案。
風停了,舞蹈也停了。
像是迎接什么尊貴的人,屏障外的風都得提前做好準備。
女人沒有睜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的腳仍在源源不斷地流血。
片刻之后,女人抬起了手,交疊著放在胸前,猩紅的唇動了動,念誦著什么,音節十分密集。
很奇怪,只有她一個人在念,龍奚卻好像聽到了萬千道念誦聲交織在一起的聲音。
這聲音將她拉入嚴正威儀的氣氛中,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緊繃。
龍奚猜測女人正在進行一種儀式,一種神秘又古老的儀式
她無法破解,也無法掙脫嗡嗡的念誦聲給自己設下的桎梏。
龍奚頭疼欲裂,片刻之后,她僵住了。
在念誦的過程中,女人霍然睜開了眼。
她們沒有對視,因為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后,她的身體以一種決絕的姿態,迅速后仰,躍下山巔。
她瘋了嗎
金頂山的東面是懸崖,和山底的峽谷有幾千米的高差。
這樣跳下去,不要命了
來不及多想,身體的本能迫使龍奚抽出包里的臨時保護層,朝金頂山東面的天空揚去。
雙腳落回山頸位置平臺上,后退助跑,朝南面的天空奮力一躍。
臨時保護層生效以后,龍奚變成了龍形。
一條九千五百斤的巨龍。
她目眥欲裂,臉被風吹得變了形,腦袋還要思考女人的神志是否清楚,為什么會做這樣的事
不管怎樣,先救了再說。
可龍奚終究是晚了一步。在下落的過程中,不論你是九千五百斤,還是九千五百噸,不快點想辦法的話,根本無法追上那個比你先跳一步的女人。
龍須在眼前亂飛,龍奚顧不上將它們收好,她將龍爪伸到最前端,確保自己施力以后可以第一時間救下女人。
紅衣女人下落的過程十分安靜,且處處透著詭異,和龍奚是截然不同的畫風。
在這個既定的軌道里,風停了,連阻力都降到最低。
女人及腰的長發一根一根懸浮在空氣中,絲滑、柔順。每一根都有落腳所以每一根都不會亂動,安靜妥帖地待在它們該待的位置。
龍奚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只能看著這位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的女子,以寧靜淡泊的姿態與自己拉開差距。
龍奚留意了女人的神態。
女人臉上沒有畏懼,沒有遲疑,相當坦然地接受了此刻,以及不久的將來將會發生的一切。
所以是一種獻祭嗎
文明社會還有這樣的獻祭
離地兩百米,龍奚必須加法術俯沖了。
俯沖完,眼見著要抱住女人了,結果這個平躺著下墜的女人突然減速剎停。
在離地十幾米的地方突然減速剎停,然后緩緩停在離地半米的地方,不再下落,直接枕在空氣中。
吐槽都沒有時間,眼見抱住變成撞上,龍奚在空中打了個旋,緊急變道。
變道浪費了一些時機,龍奚沒給自己留夠緩沖的時間,致使龐大的身軀逐層堆疊,一股腦撞到了落葉堆里。
撞了個眼冒金星。
還好最后鉚足勁將速度降了下來,不然就不是砸破鼻子這么簡單了。
從落葉堆里鉆出來,龍奚角上叉著一堆的枯枝爛葉,納悶極了這女人什么來路怎么還帶半路剎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