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位”看著盛淮和裴昱,黎星納悶地問。
世界真小,他們風牛馬不相及的兩個人,竟然有關聯不知是什么關系
黎星想著,聽到盛淮的答案,猛地嗆咳起來伴侶
怎么就驚訝成這樣
雖然是假的,他跟阿昱有這么不般配嗎
盛淮眸中閃過淡淡不悅,伸手扣住裴昱的手外人面前,總還要裝得像一些,誰知道審核會不會暗中調查,注意到某些細節,讓他們功虧一簣。
裴昱手指動彈了下,盛淮在他耳畔說了句什么,他又安靜下來。
黎星這回是真驚訝。
裴昱不喜歡別人碰,即便是教他畫畫時無意碰到他的手,他都會立刻躲開。
他觀察過,他并不是對某人如此,而是一視同仁。
但禮節性的接觸,只要提前打過招呼,他也會接受。
視線又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黎星不動聲色,和他們敘起舊主要是和裴昱。
盛淮大致聽明白了,黎星是裴昱油畫系的學長,也跟裴昱師從同一位導師,當初幫導師帶過他一段時間。
剩下的,盛淮就聽不懂了。
黎星拿他在國外藝術圈子的見聞和所學大談特談盛淮明明記得他這位老同學是斯文安靜的性子,從來不知道他還是個話癆。
偏偏裴昱聽得很投入,回應也不少,竟也像個小話癆的樣子。
盛淮煩悶且無聊,帶著商業假笑,碰了碰大約是充實展覽用的一組小型黏土雕塑。
那是一組色彩明艷、奇形怪狀的迷你小花盆,張牙舞爪的,很藝術,一看就不能真養花那種藝術。
盛淮隨手拿起一只看了看,又放下。
“你對當代寫實主義怎么看紐約藝術學院這些年還在持續推進這種運動。”
“我一直都喜歡具象簡單的表達形式”
裴昱說著,無意看到盛淮動作,頓住話頭,從和黎星的交談中抽離出來,伸手碰了碰那只拳頭大的小花盆,把它嚴絲合縫推回原本的位置。
接著又轉回頭去和黎星說話。
盛淮看了他一眼,隔了一會兒,再次伸手,“欣賞”起另一只花盆,并再次隨手放回去。
裴昱手指敲了敲,再次從談話中抽離出來,把花盆好好歸位。
盛淮勾勾唇,一輩子也沒幼稚放縱過的人,像找到什么好玩的游戲一樣,“專心”聽著兩人講話,越是聽到慷慨激昂處,越對人家的花盆雕塑興致濃厚,甚至接連捧起好幾個。
黎星徹底住了嘴。
看著裴昱認認真真把花盆一只只擺好,他神色復雜看向盛淮“興起做的一點小物件,你要是感興趣,就拿幾只走。”
“不用了。”盛淮一臉穩重。“家里風格不適合。”
他說著,看向裴昱,低聲跟他說話“時間不早,安安發消息催我們回去了。”
裴昱立刻點頭,跟他一起,向黎星道別。
“還要在京幾天”黎星問他們。
“明天就回去了。”盛淮答。
“那巧了,我也正要回h市一趟。”黎星笑容滿面,“阿昱,盛淮,我們回頭見。”
見什么,他很忙。
不過,裴昱看起來很高興。
坐上車,盛淮正出神看著裴昱,就聽他斷斷續續,悶聲咳嗽起來。
“跟人家就有那么多話聊”喉嚨都聊干了。
盛淮說著,擰開保溫杯,遞上來。
看著裴昱乖乖喝水,他嘆了口氣“你要是喜歡跟他說話,以后請回家慢慢聊就是。”
在那里吹著空調,一站站那么久。
慢慢聊裴昱怔了怔“不用。”
“什么不用”盛淮沒明白。
“不用慢慢聊。”裴昱認真跟他解釋,“偶爾聊一次,就夠了。”
好不容易熬到畢業了,要是還得像從前在學校里那樣,被話癆師哥拉著說話,他會受不住。
“偶爾,是多偶爾”盛淮心思一動,看著他問。
“一年一次”
學術交流,倒也不用那么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