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用力。”盛淮冤枉。
“身上疼。”裴昱說著,翻身趴過來,“按按。”
“哪里疼”盛淮心一緊。
“全身,酸疼。”裴昱低哼。
“因為發燒嗎”
“嗯。”
“明早去醫院好不好”盛淮心里不踏實,手已經放他背上,卻不肯按,“答應我,我就給你按。”
“好。”裴昱委屈地應了一聲。
他哥從來不威脅他。
不對,他哥讓他去醫院,從來不跟他商量
“舅舅。”盛時安不知何時出現在裴昱房門口,頭發凌亂,睡眼惺忪,手里抓著同樣絨毛凌亂的樹袋熊。
“爸爸很難受嗎”他擔心地問。
“沒什么,燒已經退下些了。”盛淮說著,收回手。
他才沒按兩分鐘,裴昱就睡著了,不過他看他睡夢中依舊蹙著眉,怕他疼,不知不覺一直給他按了下去。
“你怎么起來了上廁所”他問盛時安。
盛時安搖搖頭。他做了噩夢,驚醒了,睡不著。
“我可以跟爸爸睡嗎”他低聲問。
“我陪你睡。”盛淮站起身。
那還是算了。盛時安搖搖頭“不用了,你照顧爸爸吧。”
他說著,走到床前,把樹袋熊塞到裴昱懷里,把它壓在裴昱胸前蹭了片刻,又拿起來。
“你這是做什么”盛淮看不懂他這是什么操作。
“充點兒爸爸味道。”盛時安理所當然道。
他說完,摟著“充好”的玩偶,從從容容回了自己房間。
盛淮懷疑地看著他背影他到底是醒著,還是在夢游
不過,看著他好好進房,盛淮松了口氣,孩子顯然不是夢游。
頂多就是睡迷糊了,忘了掩飾“充味道”這種事,他怕不是已經偷偷做了很久
他笑了下,低頭看向裴昱。
知道不妥,卻沒忍住,俯身靠近他臉頰,輕輕聞了聞
第二天,裴昱燒退了很多。
不過盛淮還是帶他去看了醫生,開了藥,順便打了那個提高免疫的針。
打完針裴昱
去看了裴知遠,又回家繼續畫畫本來他要陪盛時安去游樂場的,盛淮不同意,說盛時安太久不去幼兒園,功課該落下了。
幼兒園哪有什么功課,有功課盛時安也自信不會落下。
但盛時安知道,舅舅是怕爸爸累。
所以他乖乖去上了幼兒園。
但一整天,小孩兒都魂不守舍,如坐針氈他擔心爸爸不舒服。
好不容易捱到放學,他被迫排著隊,跟那些慢吞吞的小豆丁一起慢吞吞地走出來,心里都快急死了。
好在,到門口時,有驚喜等著他爸爸和舅舅并肩站在門口,他倆一起來接他了
盛時安心里高興,面上卻矜持,小大人似的看了眼舅舅“你怎么也來了”
這淡淡嫌棄是怎么回事
盛淮聽出來了,但不跟他一般見識。
幼兒園門口人多,他怕裴昱在人群中又沾染上什么病毒細菌,催著他們倆趕緊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