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棒”他很認真地夸贊,并低頭看了眼他的腿“你再走兩步看看”
看什么,他又不是猴兒。
裴知遠一陣氣悶,看他傻乎乎盯著他的腿,還是又走了兩步給他看。
他剛脫離拐杖,姿勢還是有點兒別扭,給裴昱看看自然無所謂,想到盛淮也在,他不自在地停下來,坐回長椅上。
“大哥恢復的很好。”察覺裴知遠視線掃過自己,盛淮開口,客客氣氣,恭恭敬敬。
哪兒來那么厚臉皮叫他大哥,還叫得這么順
裴知遠神色復雜地看他一眼,又看向裴昱。
這一看他皺起了眉“手又怎么了”
裴昱手肘本來就有傷,是在節目上傷的,裴知遠知道,可胳膊上怎么又多了道淤青
“沒怎么。”
“是我的錯。”
裴昱和盛淮同時開口。
裴昱奇怪地看向盛淮“跟你有什么關系”
裴知遠也想知道。
他掃過他倆,蹙眉盯住盛淮“你說。”
盛淮就真說了。
他把盛時安夢游的事簡潔明了跟裴知遠解釋了一遍。
“是我沒盡到責任,做的不如阿昱好,安安依賴阿昱遠多過我,夢游時只認他安撫。”
昨晚他嘗試代替裴昱哄他,但徒勞無功,只引起盛時安掙扎。
裴知遠聽的一陣堵心。
孩子生病,又還小,苛責他好像說不過去。
阿昱既然做了人家父親,該擔的責任,自然也是要擔的。
就算弟弟阿斯,打小身體不好,他和母親寵他護他,但也從來有度,會有意引導他尊重愛護家人朋友,和人平等相待。
傻孩子做的很好。
傷也是小傷。
可道理都明白,裴知遠依然堵心。
盛淮說的沒錯,這事兒可不就賴他
他一個正常人,又是孩子親舅舅,為什么親子關系處得還沒阿昱好
“你是該好好反思一下。”他冷眼看向盛淮。
“是。”盛淮認錯態度絕佳。
他的確在反思,準備多拿出些時間精力陪伴盛時安,也在觀察裴昱怎么跟盛時安相處,試圖模仿學習。
今天這番話說出來,他也知道裴知遠必定對他不滿,但他想真正成為裴昱家人,這種時候不該在裴知遠面前敷衍。
裴知遠吃軟不吃硬,盛淮如此態度,他反而不好再說什么。
阿昱大大咧咧不當回事的情況下,盛淮能主動把事實真相說出來,裴知遠也的確對他稍稍放心了些。
但是
“孩子情況嚴不嚴重經常發作嗎”
阿昱以后,是不是還會受傷
裴知遠看著盛淮,面色仍不大好看。
“安安只是偶爾發作。”盛淮還沒說話,裴昱先蹙眉回答。
就算發作,崽也很乖,像昨晚那樣掙動是特殊情況。
“安安一直在做心理咨詢,醫生說情況有好轉。”盛淮安撫地看了眼裴昱,正經回答裴知遠的問題,“以后我會好好保護”
話說到一半,他電話忽然響起來。
他低頭看了眼,蹙眉掐斷,可屏幕又鍥而不舍亮起。
“你有事就先忙。”裴知遠嫌棄地看他一眼。
“嗯。”盛淮把小黑放在長椅上,“我接個電話。”
電話是他母親打來的。
他走出很遠一段路才接聽。
“小淮,小舟要開庭了。”接通電話,對面哭哭啼啼。
小淮這個稱呼多年不聽,已陌生至極。
盛淮怔了怔,很快又回過神來,眼底冷沉“方太太,您缺人安慰,該找方先生。”
“你,你真要看著小舟被判刑”對面哭聲一頓。
“沒有人能對抗律法,方太太。”盛淮聲音平靜而冷淡。“他該慶幸,他沒鬧出人命。”
隔著枝葉,他攥緊手機,遠遠看著長椅處的裴家兄弟。
看著裴昱不知聽到什么,對裴知遠露出干凈笑容。
“你什么意思那是你的血脈兄弟”盛母聲音尖銳。
“別人也有血脈兄弟。”盛淮冷聲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