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最近盯屏幕太久了。
他看了眼盛時安,難得主動改變原本的計劃“我今晚不畫畫了。”
他說著,看向盛淮。
盛淮聞弦歌而知雅意“那今晚回別墅那邊睡”
“嗯。”裴昱很快點頭。
盛時安一字不漏聽見了他們的話,沒吭聲,只是手指
抓了抓自己的書包,心里滿滿的,漲漲的
“早安,你在干什么”
裴昱一早睡醒,困惑地詢問盛時安。
他睜開眼睛好一會兒了,盛時安沒察覺他正鬼鬼祟祟卷開他睡衣t恤,把小腦袋伸進他衣服里
“早,早安,爸爸。”盛時安僵了僵,放下裴昱的t恤,睜著葡萄似的大眼,無辜地看向他“我,我在找我的玩偶。”
“這個嗎”裴昱從他的枕頭上抓起軟趴趴的樹袋熊。
“咦,原來在這里啊”盛時安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
裴昱伸手摸了摸他額頭,嗯,沒發燒。
那崽可能就是睡迷糊了。
他沒再多想,坐起身來。
盛時安趁他起身,又看了眼他脖子和手臂后面嗯,至少表面上,爸爸沒有受傷。
他自己穿的也還是昨晚睡前那身衣服,從頭到腳都沒什么異常。
盛時安放心了些,但還是忍不住試探“爸爸,你昨晚休息好了嗎”
“嗯。”裴昱點頭,捂住眼睛,拉開一點兒窗簾,慢慢適應外面的光。
今天是個大晴天。
九點鐘的太陽,已經明光燦燦。
和大部分阿斯伯格一樣,裴昱的眼睛對強光十分敏感,他戴好墨鏡,又戴了帽子,才快步出門。
上車后有車膜阻隔強光,他才摘掉那些,又揉了下眼睛。
“眼睛還是不舒服”盛淮按下他的手,湊近檢查他的眼睛。
裴昱不習慣被按住,手指叛逆地掙動了下,但又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盛淮離他很近,他身上有淡淡的清冽的味道,像一縷霧氣輕飄飄撲到他臉上。
挺好聞的。通常不喜歡別人離他這么近的裴昱想。
“時間還夠,我們去醫院看看。”從外表,盛淮看不出他眼睛有什么問題,但仍不能放心。
“不去。”裴昱很直接地拒絕。他只是畏光,外加最近用眼過度。
盛淮也懷疑他是用眼過度“動畫你先放一放,身體更重要。”
不光眼睛會疲勞,一坐就坐那么久,他更擔心他肩背和頸椎健康。
“快畫完了。”裴昱答。
下午要出發去錄節目,剩下的部分,只能等他回來再畫。
畫兩天應該就可以完成了,完成后,他要開始畫編輯幫他約的新書。
新書出版賺到的錢,不能再大手筆捐給干預中心了,他要多給哥哥攢一點,唔,也想給崽攢一點,還有盛淮哥他欠盛淮哥好多錢,不過他應該不缺,可以往后排
嗯,等給他們攢夠以后,他就可以給自己花了,不過他看中的東西有點兒貴
“盛淮哥,我的傳單呢”裴昱忽然開口。
“什么傳單”盛淮嘴上問著,心里卻有不好的預感不會還惦記著那個吧
果然,裴昱很淡定地接話“就那張墓地的,樓盤圖。”
什么樓盤圖盛淮攥緊指尖,壓下心頭忽升起的一陣不適“不知道,沒見過。”
“惦記那個做什么,又用不上。”
“你就是想投資,也投資點兒好的,不要中介一說,就被洗腦。”
盛淮心很慌。
心越慌,他輸出越猛烈。
他輸出越猛烈,裴昱越接不上話。
越接不上話,某嘴笨星人神色越不對他才沒有被洗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