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遠不想弟弟受傷,寧愿他一直不開竅,畢竟,無欲者無求。
“不會。”盛淮看向裴知遠,神色立誓般鄭重,“我會一直等。”
住了三天院,裴昱被醫生批準出院。
“爸爸”等到他們回家,盛時安高興極了,又拿拖鞋又接行李,忙得不可開交。
“好了,雖然出院,爸爸還需要臥床休養,你別太吵。”盛淮給裴昱消過毒,摘下他外面一層口罩丟掉,扶他到沙發上坐下。
“我不吵”盛時安忙說。
“少爺可乖了”看先生說句“不要吵”,少爺手都握一起,不知怎么放的樣子,張伯大為不忍,“知道裴先生今天出院,少爺還專程給裴
先生準備晚餐了呢”
“只幫了一點忙。”見爸爸看向他,盛時安臉紅了紅。
李嬸說給爸爸燉個雪梨湯潤肺,他只是幫忙削了下梨子,別的他們不肯讓他做。
“謝謝安安。”裴昱看他一眼,招手叫他過來,父子倆頭湊頭,背著去洗手的盛淮,說起悄悄話。
吃飯時,張伯專門給裴昱先盛了半碗冰糖雪梨。
“謝謝。”裴昱把雪梨湯喝了,然后,遲遲沒動筷子。
“怎么了,裴先生,不合胃口”李嬸緊張地問。
“不是。”裴昱搖搖頭,求助似的看向旁邊的盛淮。
“看不清”盛淮湊近他耳邊詢問。
裴昱點點頭。
他視力時好時壞,這會兒忽然嚴重些。
“菜太多,他不知道吃哪個好了。”盛淮在桌下安撫似的握了下他的手,壓下心頭一絲痛意,若無其事舉起筷子,幫他添了菜。
吃完飯,盛淮送裴昱上二樓。
“我不用你扶。”裴昱小聲嘟囔。他現在是虛了點兒,也沒那么虛。
“不扶不行。”盛淮低聲和他玩笑,“你看不清,真要摔了,知遠得跟我拼命。”
他生這個病骨質會比較脆弱,真的摔不起。
“不會,我哥是講道理的人。”裴昱說著,又不是很確定地頓了頓。
“沒關系,他要是不講道理,我保護你。”
那怕是會讓知遠氣上加氣。
“謝謝阿昱。”盛淮輕笑。
“今晚我和安安睡。”裴昱換了話題。
好多天不跟崽一起睡了,他有點兒想念崽軟團團的小臉蛋。
“不行。”盛淮拒絕。
“為什么”裴昱頓下來。
“有他在,你休息不好。”盛淮繼續扶著他走進房間。“而且他去上了幼兒園,誰知道身上帶了什么病毒。”
他的口氣,幼兒園儼然就是一個病毒窩點。
“那我以后都不能跟安安睡了”裴昱發愣。
“等你好了再跟他睡。”盛淮摸摸他的頭,放水讓他進去洗澡。
裴昱洗完澡出來,聽到房間有清脆的音樂,順著聲音,他模模糊糊看見桌子上有什么在旋轉。
“音樂盒”他不是很確定地問。
“嗯。”盛淮點頭,“給你解悶兒。”
“謝謝,盛淮哥。”裴昱喜歡一切會轉的東西,很感興趣地伸手把音樂盒拿起來,捧到自己面前,試圖看清楚。“是個旋轉木馬”
“是。”盛淮把東西從他手上摳下來,“別離那么近,當心扎到眼睛。”
他說著,看他一眼,忽然伸手解向他睡衣扣子。
裴昱呆了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按住他的手“哥,你干什么”
他看不清,反而沒了平時不敢跟人對視的毛病,一雙漂亮大眼,茫然看著盛淮。
“不干什么。”盛淮被他看的
心癢,但聲音很是淡定,“你扣子扣錯了。”
“哦。”裴昱松開手,臉紅了紅。
“你想到哪兒去了”盛淮繼續動作,笑著問他。
“沒,沒想哪兒。”裴昱結結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