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是瞎說的。”
把黎星和孟歸交給張伯招待,盛淮靠近裴昱,賠著小心解釋。
“什么是瞎說的”
“畫”盛淮苦笑,“不是瞎買的,是很喜歡很喜歡才買的。”
“當初逛畫展的時候,我一眼就看中你的畫,還輾轉收藏了好幾幅,不信我讓張伯找給你看。”
他低聲說著,見裴昱不說話,卻歪著腦袋在聽,聲音越發軟“我對阿昱一見鐘情,不管畫還是人。”
“阿昱別氣好不好”說到后面,半真半假,他已帶了幾分哀求。
“這次是真的嗎”裴昱狐疑看向他,“你真的收藏了我別的畫”
“真的。”盛淮斬釘截鐵,“我臥室和辦公室都有阿昱的畫,沒有它們,我晚上睡不著,白天無心工作,吃飯都吃著不香。”
“咳”盛時安清清小嗓子,舅舅也太夸張了,他聽得都尷尬。
盛淮瞪他一眼為什么偷聽他說話
盛時安很冤枉他是來叫爸爸洗手吃飯的。
孟歸和黎星也剛洗過手,但盛淮不放心,又逼著兩個客人消了遍毒。
“你這潔癖還帶晉級的”孟歸聞著自己一身的消毒液味兒,嘴角直抽。
“我爸爸肺炎剛好一點,你們不能把病毒帶給他。”這方面盛時安倒是跟舅舅立場絕對統一,一臉嚴肅地解釋。
“肺炎”黎星頓住動作,關切地看向裴昱,“怎么回事感冒沒控制好嗎”
裴昱點點頭。
“怎么這么不小心。”黎星微微蹙眉,“所以沒去錄節目嗎”
裴昱又點點頭。
“不去也好,吵吵鬧鬧的,不適合你。”黎星真心如此認為,聽到他不去,還松了口氣。
“院里想請你回去上堂課,你感興趣嗎不想去也沒關系,我替你回絕就是”他又和裴昱說起別的來,也不知哪兒來那么多話題,一直霸著人不放。
盛淮看著他們,渾身直冒酸氣。
孟歸也看著他們,渾身直冒問號。
“淮哥,他倆認識啊”
“你說呢”盛淮一腔怨氣看向他。
孟歸不敢說。
黎星看裴昱那眼神,顯然倆人都不只是“認識”,他算是明白了,他孟歸以為的“白月光”大半是假的,但黎星說的“白月光”,沒準兒,還就真是白月光。
嘶,他今天就來錯了
多了個孟歸,裴昱也有些拘束。
黎星算是他和盛淮哥共同的朋友,他才克服社恐請了來,至于孟歸他跟他不熟,他的出現也在他計劃外,讓他本能有些無措。
好在,其他流程沒有偏離,還在他計劃內。
李嬸按他規劃好的時間,精準擺布好飯菜,飯桌正中,是個漂漂亮亮的生日蛋糕應該很漂亮吧,他看不太清。
盛淮倒是
看得很清楚。
蛋糕不大,外層包裹著藍色漸變奶油,上面沿弧線分了藍白兩色,藍色一半是藍莓,白色一半是奶油,奶油上戳了一個生日快樂的小立牌。
很簡單,但對盛淮來說,又太隆重。
外公走后,再也沒人會給他慶生,他自己也有意忘掉這個日子,從來不提。
一年又一年,忙碌而麻木地活著,暗無天日過,也風光無限過,或好或壞,似乎也沒有太大區別。
但是現在不同。
“謝謝阿昱。”他輕輕握了下裴昱手掌。
他獨自走了那么久的路,以為人間不過如此,卻不知道,走下去,還有這樣好的禮物在半途等他。
“舅舅許愿”看到張伯已經點好蠟燭,盛時安催促盛淮。
“好。”盛淮看他一眼再怎么穩重早熟,還是迫不及待想要吃蛋糕吧
哪知盛時安爬上椅子,湊到他耳邊,命令式地囑咐“許愿爸爸永遠在我們身邊”
傻孩子,愿望哪兒能這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