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風走后,溫黎自己也找了份兼職。
他本來想干家教之類輕松又掙錢的活,可惜輔導機構需要滿十八周歲,私下里溝通又因為年齡太小不得家長信任。
最后也就只能去廣場上發發傳單,周末兩天六十。
廉價勞動力,這也太廉價了。
溫黎發了兩天,站得腿疼。
星期一在學校坐著緩了緩,晚上放學的時候李言風已經在家里做飯了。
溫黎換了鞋,走過去把他上下看了一遍。
“遇到油耗子了嗎”
說著就去掀李言風的衣服。
“沒有。”李言風抬了抬手,隨他檢查。
垂眸看溫黎穿戴整齊,便問道“你去哪了”
少年腰身精瘦,薄薄的腹肌隆起幾塊,延伸進黑色的寬松運動褲里。
褲繩沒系,隨意散著。
側腰上陳舊的淤青已經很淡了,摸上去能感受到溫熱皮膚下堅硬的肋骨。
溫黎“唔”了一聲,把李言風的衣擺掖好。
洗了手,拿碗盛飯“王強志約我們出去玩。”
李言風不疑有他“噴霧吸了嗎”
溫黎“你怎么就記得這個。”
廚房里燉著骨湯,咸香味已經煮出來了。
溫黎吸完噴霧把臉枕在李言風的肩上,細碎的發絲撓著他的頸窩,有點癢。
李言風放下噴霧,就著這個姿勢抱住溫黎,理了理他壓在自己皮膚上的碎發,又在背后捋了兩下。
溫黎閉著眼睛,也摟住李言風的身體。
片刻的安寧,誰都沒有動作。
“不吃飯了”李言風的聲音貼著他的耳朵。
溫黎直了直身子,從這個懷抱里坐起來。他撓了下耳廓,臉有點紅“吃。”
李言風一回家,溫黎的伙食簡直上了一個檔次。
骨湯泡飯是他的最愛,尤其在吃了幾天的水煮面條后,溫黎一口氣狂炫三大碗。
他打了個嗝,坐在餐桌旁摸摸肚子。
李言風收拾了碗筷去廚房“晚上我有些事,你一個人在家睡覺。”
溫黎聽罷,立刻也跟過去“什么事啊你要走幾天”
水聲嘩嘩,李言風輕描淡寫“魏伯生病了,我去照顧一夜。”
溫黎拿過一旁的干抹布,接過李言風洗干凈的碗碟“嚴重嗎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要我去”
“不用,別傳染了。”
“唔。”
這個理由無法反駁,溫黎要是病起來,比一般人還費錢。
他嘟囔著“我最近衣服都穿得很厚。”
李言風瞥他一眼“嗯。”
“那你也注意點,別被傳染了。”
好不容易等到李言風回來,結果還是一個人睡覺。
溫黎在自己一米五的大床上滾了一夜,隔天興致懨懨,沒什么精神。
早自習下課,一班班主任跨班級過來找他。
和二班剛上任的新晉老師不同,一班班主任朱老師是在一中為頗有威望的中年老教師。
這么多年在他手里帶出來的本科、甚至重本不計其數。對學生的關注不僅是在課堂上,更是延伸到了課外。
李言風是他帶的這一屆最大的關注對象。
對方眉頭緊皺,一臉愁容,看上去就沒什么好事。
溫黎頂著全班的注視出了后門,果然是李言風相關。
他周五周六請了假,但星期一的早上卻到現在還沒來。
兩人在校內沒什么交集,但彼此的老師知根知底,知道他們住在一起,平日里一方有什么問題都會去私下里找另一個。
溫黎也沒想到李言風今早沒來,便把自己知道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