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喘的發作很玄學,內因外因都很多。
溫黎這次突然病發可能因為最近的低燒,又或者是屋內空氣渾濁,心情不佳,學習壓力太大等等等等
一件普通人看著稀疏平常的事,都可以成為促使病發的原因之一。
這種事事發突然,不能提前預防。
好在及時送醫,并沒有造成多么嚴重的后果。
李言風為此在床前守了一天,哪兒都沒敢去。
其實溫黎挺過最開始那陣子呼吸困難也就沒什么事了,不過他很樂意抱著李言風睡覺。
李言風每天不是出去掙錢就是悶頭看書,其實也很少這樣休息。
只是這么一睡睡上一天下來,多少有點腰疼。
李言風幫他按腰,溫黎趴在床上,把臉悶進枕頭里。
“啊”
略帶顫音的呻吟聽得李言風額角一跳。
“你按著我肚子了,”溫黎手背貼著床鋪,在被子下面摸了摸,“可以稍微往上那么一點點。”
隔著被子,李言風能感受到那一截凸起的脊骨。
他沿著骨頭走向往上挪了一掌寬的距離,試探性地按了按,溫黎發出短促的悶哼。
電水壺在客廳發出沸騰的水泡聲,李言風停了一停,下床倒水,走得毫不留情。
溫黎扭頭往后看,跟條小狗似的眼巴巴地等著李言風去而復返。
他舒舒服服地繼續趴回去,李言風卻走去桌前坐下,已經全然忘了剛才的任務。
“李言風,”溫黎提醒道,“你不幫我按腰了嗎”
李言風偏頭看他,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沒有出聲,重新坐回床邊。
手剛放上去,溫黎舒舒服服嘆了口氣。
“你”
李言風斟酌著開口,又中途止住。
溫黎回頭看他“我”
李言風淺淺呼了口氣,移開目光“沒什么。”
溫黎時常請假,這見怪不怪。
只是這次請了四五天的病假,連著雙休,著實有點久了,
加上許老師那天神色慌張地離開被人看見,一傳十十傳百,傳回二班班里,還以為溫黎得了什么不治之癥。
作為一班之長的王強志,特地挑選在星期天這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帶著全班同學的心意以及極個別幾個女生的慰問,敲開了溫黎家的大門。
“吱”
狹窄逼仄的樓道里,他隔著一道門檻和李言風四目相對。
“不好意思走錯了。”
王強志轉身就走。
李言風撈過他的后衣領把人拽了進來。
“我靠溫黎你特么騙我”
王強志仿佛一個被騙錢騙身的無辜少女,揪著溫黎的衣領聲淚俱下地控訴他這些年的薄情寡義。
“你有沒有良心啊虧得我之前還那么替你擔心以為李言風欺負你結果你和李言風住、在、一、起你們同居啊你們正經嗎”
溫黎不知道王強志是私下里看了多少耽美小說才能把思路劈叉成這樣,他握住對方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的手,壓低聲音“他是我哥。”
李言風給他叩了下敞開的門板,給王強志端來一杯熱茶,嚇得王強志登時撒開了手,和溫黎退開一定的友好距離。
“客氣了,風哥。”
他笑著目送李言風出了臥室。
溫黎撲哧。
“別撲哧了”王強志又撈回溫黎,震驚道,“你倆表的堂的怎么一點都不像,總歸不是親的。”
溫黎眉頭一擰“怎么不能是親的就是親的。”
“少唬我”王強志瞥了眼客廳里的李言風,“你倆姓都不一樣”
溫黎閉著眼鬼扯“我隨爸姓他隨媽姓,我媽姓李。”
王強志陷入疑惑“你倆長得也不是一個款啊”
“又不是雙胞胎有必要長一模一樣嗎”
“那你們在學校里干嘛裝不認識”
“也沒特地裝不認識,”溫黎心虛地撓撓下顎,“我跟他不熟,問到了也就是隨便否定一下吧。”
王強志“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