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垂云好像真的對這個問題很好奇,手指來回隔著外套,在她的肩帶處摩挲。
在蘇垂云的動作間,小臂和手肘處總是碰到她不算大的月匈。
一身西裝的明舒清明的腦子嗡嗡,她無邊框眼鏡后的雙眸幾乎無法聚焦。
小瞎子瞎摸索本不是什么過分的事情,但這不只是個小瞎子,還是明舒的前女友。
明舒悶悶“嗯。”
蘇垂云樂了,乖乖地被明舒抱著去浴室。
浴室有一面單向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外面土壘筑的高臺,周邊種了好些個毛竹,地上累積了一層厚厚的落葉和塵土,在高臺下面有一彎石巖小池。
蘇垂云的父母都是園林設計的大師,自然把自家的園子搞得清幽舒適。
明舒小時候經常在蘇垂云家里生活,自然耳濡目染學到了一些。
“竹子附近不宜種花,怎么養了一片梔子花”
明舒彎腰給蘇垂云解開扣子,后者涼颼颼地躲入她的懷抱中。
蘇垂云心想是王嫂子看她眼瞎不好好打理園子,那么厚的落葉的土要是被父母看到了,指定要生氣。
蘇垂云“你喜歡梔子花香,就種上了。”當然是身邊人懈怠,任由野梔子花野蠻生長。
明舒一頓,表情緩和“你有心了。”她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明舒打開蓮蓬頭,她這折起袖子試了試水溫,半跪在瓷磚地上,給蘇垂云擦拭另外一只腿。
清冷大美人跪在地上,從蘇垂云的方向可以看到她的發頂。
也能看到她敞開的衣領。
唔,可以算得上是貧瘠,一只手完全可以包住。
是因為明舒有健身的習慣么有馬甲線的人,總是不圓潤的。
蘇垂云心想也挺好的,小小的也很可愛。
“水溫如何”明舒仰起頭去看蘇垂云,“會不會燙了”
“還好。”蘇垂云道。
“可你的臉紅了。”明舒又試了試水溫,“難受了要和我說,別總是忍著。”
“好。”蘇垂云心虛移開眼。
溫水把明舒的白襯衫浸染,變成了半透明貼在身上,頭發上的梔子花香更濃郁了。
蘇垂云心有所動,“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下雨,有閃電。”
明舒道“把胳膊抬起來。”
蘇垂云現在光著,面紅耳赤,作為盲人應該沒有那么重的羞恥心,她不得不咬著唇讓明舒擦拭身子。
“我們晚上睡一間屋子好不好。”
蘇垂云用煙灰色沒有聚焦的眸子期盼地望著她。
明舒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很漂亮,她把長發用一根皮筋扎在腦后,熟練地給她擦洗。
明舒心酸地想,眼盲確實給小妹妹帶來了極大的打擊。
自從蘇垂云青春期開始后,她就再也沒有那么依賴過她了。
“我晚上有事,抱歉。”
宋惜站在竹林小池旁邊,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王嫂站在臺階上,“蘇小姐和明總出來了。”
宋惜是蘇家的常客,不用通報就能隨時進來。
宋惜臉上立刻掛上了溫柔的笑意,在聽到“明總”時,眼底晦暗。
“一個養女也配黏在蘇垂云身邊,”宋惜冷嘲熱諷,“真以為老人死了她能分到多少家產。”
王嫂子原本對宋惜沒有什么好感,她聽到“養女”這個詞,立刻認可,
“可不是,聽說明家有意讓那丫頭給兒子當童養媳,真不怕外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