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上的少女用沒有聚焦的眸子掃過她們,
“怎么,還打著讓明舒嫁給你兒子的主意呢”
寂靜的墓園里,養母臉上的表情不算好,但蘇家也不是她能得罪的。
要知道好幾位政府里的大佬,都是喜歡蘇家出的奇石,和設計的園子。
養母笑容牽強,“怎么會,一家人開玩笑而已。”
蘇垂云頷首“你兒子長得確實像個笑話。”
明威被一家人寵慣了,長得肥頭大耳的,這誰能分得清他和豬頭的區別,真讓人擔心萬一走進屠宰場,怕是出不來了。
明威臉上的傷口猙獰,在聽到明舒的話時,幾乎要暴起,被母親死死按住。
二人都不敢直視蘇垂云,被一雙煙灰色的沒有聚焦的眼睛瞅著,背后起了一層白毛汗。
明舒站在蘇垂云背后,小聲道“不早了,該回去了。”
蘇垂云“他們欺負你了”
明舒可疑地沉默幾秒,幾乎是默認了。
養母“”
人不能昧著良心啊
養母在面對蘇垂云護犢子似的,“我記得明舒已經還清了明家養她成人的所有錢了,現在戶口也已經分開,您如果有事找她,可以先和陳姐預約一下,我會轉告明舒的。”
蘇垂云薄唇輕啟,“明舒現在貼身照顧我,您也知道,我離不開她照顧。”
站在蘇垂云背后的明舒心中頓時起了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她被妹妹保護了。
她的妹妹真的以為她被欺負了,所以在警告他們。
明舒故作柔弱地道,“阿云別養母畢竟是我的親人,家人之間不能鬧得那么僵。”
養母看蘇垂云的眼神就像看見鬼似的。
蘇垂云依稀間聞到了茶香味,又警告了二人兩句,催促明舒給她推輪椅。
在墓園的行車道上,輪椅上的黑衣少女焦急道“你欠了養父養母的錢”
明舒“嗯怎么說”
蘇垂云急促,“我剛剛聽到你們三個人在松樹下說欠錢和欠條的話題”
明舒難得沉默了,蘇垂云再次聞到了茶香味。
輪椅上的蘇垂云嘀咕著,“我手上還有幾個項目沒做完,這兩天把產品設計圖敲定,現在能拿出的流動資金有限”
在蘇垂云嘀嘀咕咕的時候,明舒放肆地用目光掃過蘇垂云的黑色套裝。
小瞎子并不知道自己被這樣覬覦著,還在掰著手指算可以拿出來還債的現金。
在原作小說中,明舒確實過了一段很苦的日子,并且在日后會飛黃騰達。
蘇垂云就當是天使輪投資了。
明舒的目光從蘇垂云漂亮的眉眼慢慢轉移到了她那雙如同櫻桃顏色的唇瓣上,隨著說話的動靜,嘴唇上染了一層水光,舌尖不自覺地舔過嘴角。
在肅靜的墓園中,明舒本是不應該產生任何綺思的。
明舒嗓子干啞,我想要立刻說,沒有欠養父母的錢,反倒是那群蠢貨欠她的錢。
明舒給出的錢,宛如一顆劇毒的藥丸,引誘那群傻子吞下,然后毒發于腹中。
蘇垂云單膝跪在地上,她把手套從指尖摘下,瑩潤雪白的手指在陽光下好似散著一層暖氣。
那雙手觸碰到了蘇垂云小皮鞋,散開的鞋帶上。
“你要多少說個數吧。”蘇垂云掰著手指頭算,“如果不急的話,你寬限我幾天”
她的明舒彎腰把她的鞋帶系好,手指觸碰在蘇垂云的膝蓋上,不輕不重地捏了兩下。
“阿云在心疼我。”
蘇垂云別扭,“列祖列宗看著你呢。”
兩個人后頭是一片層層疊疊的墓園,有一些人正在墓前燒著紙錢,有的人在磕頭,嘴里念誦著什么。
一陣風來,燒紙的味道飄到她們的鼻前。
明舒雙唇想要觸碰在蘇垂云無名指的戒指上,想要含住她的指尖,含糊“我沒有列祖列宗,爸媽早就不要我了。”
小朋友知不知道她這副樣子很好親。
蘇垂云忍無可忍“我是說別人的列祖列宗,他們介意。”
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