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那蟲子突然四腳朝天死了。
“嘰”
季言瞪圓眼睛剎住了車,傻乎乎看著這個猝死的小蟲子。
罪魁禍首站在身后一言不發。
顧于漠背著手,仿佛這件事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小家伙不懂事,要是被毒蟲咬了就可惜了。
研究院那群人肯定也看了直播,說不定已經準備好研究方向和策略了,在此之前他要保護好他順利活到基地。
不知為何想到這里,顧于漠突然有些不舒服,他嘴角變得平直,眼神暗了暗。
只是研究而已,他會盯著那群人確保小家伙生命的安全。
畢竟他說了,會養他。
顧于漠皺起的眉頭一點點松開,垂眸看著懵懂的季言。
季言伸出爪子碰了碰小蟲子,確定它真的莫名其妙死掉后,頓時覺得索然無味,他往深淵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后就被擋住了前進方向。
顧于漠以為他還沒有放棄去往深淵“別亂跑,里面隨便一只污染物都能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
“嘰嘰嘰嘰”
愚蠢的人類,你在小看我
大概是季言看起來太生氣了,顧于漠意識到了點什么,他邁開長腿走到了他視線一直盯著的地方。
往下一看,是一張臟到看不出來原色的毯子被掛在懸崖邊緣一顆歪樹上。
季言也跟過來湊著頭往下看,看到自己心愛的小毯子還沒有被風吹走,立馬嘰嘰叫。
連續幾個夜晚都抱著這張小毯子睡覺,到處都是殺氣的深淵中,這張小毯子的存在對于他的意義已經非凡。
自深淵之中誕生,他本沒有任何陪伴。
顧于漠單膝跪下,長臂一伸將毯子拿到了手上,凝視幾秒后,隱約有一瞬間嫌棄閃過。
好臟。
他差點又想把這毯子丟掉了。
可是那毛茸茸的小家伙此刻正扒著他的腿,眼巴巴看著他手上的毯子,一副喜愛得不行的樣子。
和前面對他的態度截然相反,這么熱情,只是對著一張臟毯子。
顧于漠“”
他面無表情將毯子攥在自己手上,拿著就往回走。
季言
壞人類,拿著他的毯子要去哪里
小短腿噠噠噠就小跑著跟了上去。
盡管顧于漠特意放慢了速度,他還是追趕得有些辛苦。
耳邊突然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季言疑惑地抬起頭抖了抖耳朵,直到眼前出現一條小溪流,他才明白聲音的來源。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水,一下子就呆住了,視線完全挪不開。
顧于漠沒有任何猶豫就將毯子放到了溪流里,任由水流沖刷著它。
“嘰”
小毯子
季言猛地回過神,他非常緊張,像是被挾持了小雞仔的雞媽媽,在男人身邊著急得一直打轉。
恨不得自己上前搶,可從未見過溪流的他,有些怕這些流動的液體。
白色小爪子試探性往水面上點了點,冰涼濕潤的觸感讓他飛快收回爪,朝水面哈氣了一聲,耳朵都往后撇了。
看起來真是“兇”得很。
顧于漠余光一直注意著他,見狀眼底有笑意一閃而過。
等到毯子上的臟東西被沖得差不多了,他才將它拖出水面。
終于露出了這毛毯子的真實顏色。
原來這是一條天藍色的毯子,下方還有幾個小字。
第一中心基地公會所制
顧于漠眼神稍稍發生了變化,手指不自覺用力了幾分,克制地沒有將它徹底破壞。
他原以為這小毯子是被小家伙撿到的垃圾,說不定還是末世前的產物。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某個雇傭兵團落下的。
看著這條毯子,顧于漠心里有了別的猜想。
也許他并不是第一個撿到這只小家伙的人。
察覺到氣氛微妙變化的季言歪了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