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肉墊被稍稍用力的按在透明玻璃上,看起來扁扁的更加清晰。
讓人非常想上手捏一下。
顧于漠所有思緒被這一聲軟糯的叫聲拉回,原本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
他再次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早已沒有編號,身上連當初在實驗室留下的傷口都在進化后痊愈了。
只留下一點厭惡感,被深埋在外人永遠不可窺見的內心深處。
室內恐怖的氣壓終于散去,幾個沒什么防御能力的研究人員趕緊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感覺自己剛剛好像和死神擦肩而過了。
他們略帶感激地看了一眼季言。
組長“采血”
采血和收集一些皮毛指甲,已經是最基礎的研究了。
除此以外的事情,就算他們想做,顧于漠也不會同意。
顧于漠看了他一眼,眼中沒什么情感。
他知道當年的事情和現在的研究人員沒什么關系,當年那些人,現在還活著的也沒剩下幾個。
男人接過了旁邊正在瑟瑟發抖的研究人員的工具,給自己戴上了白色手套。
“采血,我來。”
組長以為他不信任自己,趕緊解釋“我們不會采集過多的。”
顧于漠沒有理會,開始準備采血工作。
這些研究人員顯然沒有親自感受過生氣炸毛的毛團子,要是真的交給他們,等采血結束,他們的臉也該花了。
季言還不知道顧于漠要干什么,他被從儀器之中放了出來,有些好奇地盯著他手上那根細細的針頭。
然后就被骨節分明的大掌抱住,后頸被摸了摸,一點冰涼涼的東西涂了上去。
季言剛想扭頭看,一點細微的刺痛就從自己后頸軟肉上傳來了。
“嘰嘰嘰”
他震驚地瞪大眼睛,在愣了幾秒后,渾身的毛都爆開,像是一粒小玉米遇熱發燙成了圓滾滾的爆米花
顧于漠的手法很好,扎進皮肉的疼痛感其實很是細微,等到那一小管新鮮血液滿了以后,很快就拔了出來。
不過季言還是生氣了。
他不理解人類為什么要采集自己的血,但他就是覺得自己被這個壞人類欺負了。
“嗷嘰嗷嘰嗷嗷”
一連串“兇狠”的哼唧聲傳來,胖胖的尾巴把實驗室的臺子拍得很響。
雖然聽不懂,但是應該罵得挺狠的。
顧于漠伸出手撫摸他的小犄角,試圖用這種方法安撫他。
可是這次和以往不同,非常生氣的季言一下子掙扎開了,站在距離他幾掌的距離沖他哈氣,背部也微微拱起,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大一點。
生氣之余,季言還有些委屈。
他不理解為什么顧于漠要欺負自己。
他不知道什么是委屈,只是能確定一件事。
自己現在非常非常非常討厭他
顧于漠朝他伸出手,很快就被抓了一下。
一道淺淺的白痕出現,轉瞬即逝。
季言不愿意被他靠近。
掙脫束縛后,他跟團小炮彈一樣,砰砰兩聲落地聲響起,他就已經跳到實驗室一個放滿藥劑瓶的柜子上。
把那些年輕一點的研究員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