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出口發現她叫小陸似乎不太禮貌,又急忙改口道“陸大哥,你不用往我這邊歪這么厲害,我淋不到雨的。”
陸余爽朗的笑道“岑總讓我送你,我淋點雨沒什么,你明天要是感冒我可就遭殃了。”
“岑總,她這么嚇人嗎”
“倒不是嚇人。”陸余撓了撓頭說“岑總她比較嚴肅,不喜歡把事辦砸的人。”
路本來就很近,說話間商桑就到了家,她沖陸余擺了擺手,在他的目視下進了家,然后鎖上了門。
瞥了眼爺爺的屋里還亮著燈,商桑猶豫了一下,決定先回去收拾一下,再回去找爺爺談談。
回到房間,她把外套和毯子拿下來,毯子被她隨意的扔到了臟衣簍里準備明天洗,盯著手里的外套犯了難。
這一看就價值不菲,說不好還是什么純手工定制的奢侈品牌,這衣服要怎么保養洗衣機是肯定不敢用的,手洗好像也不行,愁人。
商桑嘆了口,先找了個衣架把外套掛了起來,又把寫著手機號的標簽放在了床頭,換了一身亞麻色的民族風長袖裙,拿出吹風機開始吹半濕的頭發。
今天岑瑾的態度讓她有些意外,并沒有那么蠻不講理,但是去京市也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辦到的事,不說爺爺在小城生活了大半輩子很少出去,就是她和爺爺去了京市靠什么生活也是個大問題。
但岑瑾明顯是鐵了心要帶李奶奶走的,不想讓兩人分開只能跟著去京市,爺爺一輩子沒結婚,領養十幾年的養育之恩讓她實在不忍看著兩個老人分隔兩地。
算了,去了再說吧總不會被餓死。
商桑暗暗下定決心,將被吹干的頭發撩到左側胸前,推門去了爺爺的屋,透過燈下暗暗的玻璃,可以隱約看到一個有些佝僂的背影,正拿著照片出神,凹進去的臉頰兩側隱隱還有淚痕可見。
“爺爺,你還沒睡啊”她叫了一身,推開門走了進去。
老人連忙把照片藏進被子里,飛快的用粗糙的大手抹掉淚,轉頭慈愛的看向孫女,“桑桑,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明天不是還有表演嗎”
“明天可能還有雨,我把表演取消了。”
商桑坐到爺爺床上,從被子里拿出了照片,心疼又不解的問“爺爺,你明明放不下李奶奶,為什么不去見見她”
爺爺嘆了口氣,沉重的低下頭,“爺爺配不上,從年輕時候就配不上她,她能回來我是萬萬沒想到的。這幾年讓她放著大城市里子孫環繞的日子不過,留在這里本來就對不起她,現在她身體越來越不好,我不能再讓她留在這里跟我受苦了。”
果然如此。
“那爺爺,你覺得我們跟李奶奶一起去京市怎么樣”商桑試探道“我剛才去見過李奶奶的孫女了,她答應去了京市,您可以去看李奶奶。”
“她真答應了”爺爺激動的手抖了抖,很快又冷靜下來喃喃著“京市可是大城市,我聽說房價特別貴,咱們去了怎么生活呀”
“您放心,我之前就在京市上的大學,到時候我們租個房子,我去找工作,肯定可以養活您的。只是”說到這里商桑的情緒低落下來,惋惜道“只是您創辦的獨竹舞民間藝術團,可能得暫時關門了。”
“這”爺爺也猶豫起來,很快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臉扭到孫女看不到的地方,黝黑的臉上有些紅,“還是你李奶奶更重要。”
商桑沒想到一向木訥的爺爺居然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忍不住會心一笑,“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一起去京市,我明天去告訴李奶奶,她肯定會高興的。”
她又安慰了爺爺幾句,看時間不早了,就讓爺爺早點誰叫,回了自己房間。
身上有些涼,鼻子還有些癢,她不禁泛起嘀咕,這又是蓋毛毯又是頭頂西裝外套的,不會還要感冒吧
趕緊洗了個熱水澡,又喝了一大杯熱水,她這才覺得好受一點,舒舒服服的鉆進了被子里,躺下正好看到床頭的標簽。
她伸手拿手機把號碼存了進去,存上了岑瑾,兩個字。
回到微信頁面開始回消息,大多都是關于藝術團表演安排的事,自從畢業后爺爺讓她負責藝術團的事,每天安排表演忙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