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傳來鳥兒啼名,商桑幾乎是一秒就睜開了眼睛。
她急忙下床,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晨風伴著雨后的泥土濕氣和槐花香味撲面而來,看到樹干上星星點點的槐花,她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沒被大雨全打落了。”
天灰蒙蒙的,地面還是濕漉漉的,混著被昨夜的雨打落的槐花,樹葉,形成了南方鎮子獨有的清冷墨煙感。
她轉身走向衣柜,拿出一件繡著杏花的長袖亞麻裙,把頭發編成一個麻花辮,戴上發帶,收拾完畢,她走出臥室。
大門敞開著,外面的濕潤泥土氣飄到廳里,有點冷。
她來到廚房,找到一個干凈的籃子,笑著出門去摘槐花。
槐樹在這個鎮子是家家戶戶都栽有的,每年四五月份,滿鎮都飄著槐花的香味,白色的小花,淡淡的清香。
槐花可以做食物,也可以入藥,她更喜歡做成糕點,那股清香是任何食品香精都取代不了的。
鎮子里能長到超過一層樓高的槐樹,都是有年頭的,夏天繁茂的時候,槐樹會變成一個天然的遮陽傘。
鎮子里人喜歡坐在槐樹下乘涼,聊天,愜意又恬靜。
不過槐樹唯一的難點就是,樹干太高了。
她仰頭看著至少有五米高的樹干,雙手插在腰間,犯了難。
若是往常,她爬樹倒也不是難事,只是這剛下過雨,她實在不想弄得渾身狼狽不堪,余光瞥到房檐下的木梯。
這不是在倉庫中嗎
爺爺搬出來的
是也想給李奶奶摘槐花做糕點吧
放下籃子,她走過去,把梯子從房檐搬出來,然后開始尋找最佳的摘槐花的位置。
槐樹長得茂盛,一部分都延伸到了李奶奶的院子里了,兩家只隔了一堵墻,但李奶奶家是兩層樓,從昨晚她去的那個房間的窗戶翻出去,是最好的摘槐花的位置,但很顯然,那位岑總應該不會愿意讓她大早上七點,從她的房間的窗戶翻出去。
還好,自家屋頂上,勉強也能摘到不少。
猶豫了一會,她搬起梯子小心翼翼的挪步到槐樹跟房檐交接的地方,搭好梯子,她挎著籃子爬上梯子。
槐樹枝一碰都是水,能夠經過大雨洗禮依舊傲立枝頭的槐花,清晨的露水讓灌滿了小白花的口,摘下的時候,新鮮到仿佛還帶著不屈的生命。
她很快就摘了一小底籃子的槐花,但要做槐花糕,這點是遠遠不夠的。
遠處有一枝伸到了房檐外,上面的槐花新鮮且飽滿,她伸手去夠,身體慢慢傾向房檐,好不容易抓住枝頭,扯住一點點的摘下來。
一陣風襲來,淡淡的咖啡香從鼻間劃過。
她詫異這里怎么會有咖啡香味,扭頭去尋找,就看到了站在窗口,手里端著咖啡,正盯著她看的岑瑾。
“岑總”
她的第一個念頭是她在這里看了多久了
岑瑾目光落在她懷里的籃子上,但余光卻不受控制地看到了她衣服被枝丫打濕,緊貼著身體的模樣。
昨夜,今早,都不是得體的摸樣。
她第二次狼狽地出現在她眼前了。
明明纖細柔弱,那雙眼睛卻透著她都不曾見過的活力和韌勁。
恍惚間想到了某些久遠的記憶,岑瑾忍不住開口“你是要做槐花糕”
“對啊,再不摘,再來一陣雨或者大風,就什么都不剩了,我想趁著李奶奶回去之前,讓她再嘗一次槐花糕。岑總也可以嘗嘗看”
她笑著邀請。
如果能跟岑瑾打好關系,爺爺跟李奶奶的事也會好辦不少吧。
岑瑾看了她一眼,端著咖啡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