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的稍許心動后,連梔對“笙簫”的態度有了微妙轉變。
譬如,對方在群里發言時,她幾乎一個不落地互動。
又譬如,群友開她們倆的玩笑,連梔總在屏幕這頭紅著臉和對方極限拉扯。
但私信框卻如積了灰似的,兩人像是彼此心照不宣,私下里都不曾給對方發過只言片語。
當連梔“無意中”在群里透露出這一情況后,嗑“笙枝”的眾人按捺不住了。
是的,由于這幾日里兩人互動太過拉扯,以至于一眾局外人嗑得津津有味,甚至連c名都定下了,便叫“笙枝”。
連梔還暗暗抗議過名字順序,但被群友無情駁回。
“獨木”立刻便發了條私信來,語氣里滿是恨鐵不成鋼
“不是,大家以為你們倆都加上微x快在一起了,搞半天連私信都沒互相發過”
連梔正盤坐在沙發上拆了袋抹茶曲奇當宵夜,聞言差點被碎屑嗆得狠了。她猶豫片刻,不知從何說起,只得含糊道“我不好意思主動私信人家。”
“好好好,在群里整日醫生姐姐喊個不停,還嚷什么醫生姐姐發言了我再來,現在又說自己不好意思了是吧”
連梔更覺心虛。
“那當時就順口一說嘛。”
她掃了一眼特意為某人設置的“群聊特別提醒”,昧著良心嘴硬道。
獨木“行唄,你再不沖可有別人打算沖了。”
“獨木”幾乎24小時泡在群里,和不少人私下都加了聯系方式,這話的可信度并不低。
指尖一頓。
連梔愣了愣,唇齒間咬住的曲奇軟化,半截掉落在光潔地面上,粉屑散碎。
想來也是,“笙簫”近來在群里聊得多,不只和自己一人。
閑聊風趣有梗,正經時成熟犀利、一針見血。
隱約有了別樣心思的,當然不會只有自己。
連梔心緒百轉,但面上仍舊嘴硬得很
“這種事情當然是看緣分啦,強求不得嘛”
對面倒是沒再回復,許是懶得搭理連梔這個不爭氣的。
“獨木”的確并非危言聳聽,故意使激將的法子。
次日晚上。
正巧是周五,群里比往日越發活躍些,許多潛水的工作黨紛紛現身。
話題幾經變換,不知如何扯到了唱歌上。
唱歌、吉他、小作文,幾乎是姬圈人均必備的三項技能。
有兩人聽說連梔是甜妹聲線,紛紛讓她也來湊個熱鬧。
連梔正一手抱著三四件快遞,不便打字,暫時沒有理會群里的艾特。
笙簫“你唱歌么連理枝”
快遞被丟在路邊的石凳上搖搖欲墜,連梔低頭回復“我待會回去唱。”
“好。”
手機被塞進挎包里,連梔一把摟過堆在長凳上的快遞,快步往家里趕去。
早知道就不想著散步消食了,要是騎小電驢的話,一溜煙就能到家。
連梔略有幾分心燥。
快遞堆在玄關處,帆布鞋脫得東倒西歪。
她從冰箱里拿了瓶楊梅汁,倒在沙發上氣還沒喘勻,便灌了一大口下去,解暑潤嗓,她長舒一口氣。
從茶幾上抽了張紙巾,將沾了瓶身凝汽的手指蹭干,連梔點開群聊。
不離詩“醫生姐姐平時聽什么歌呀笙簫”
連梔擰開瓶蓋又灌了一口,冰爽清涼。
笙簫“各種類型都會聽,比較喜歡五月天。”
對方幾乎是守著聊天框秒回。
不離詩“這么巧,我也喜歡五月天。姐姐聽唯一么”
“笙簫”沒有回復,許是在忙旁的事情。
壹只瓜“不老師要給笙簫姐姐唱歌聽么吃瓜吃瓜”
指尖搭在瓶蓋上輕扣,連梔面上波瀾不驚,隨手點開剛才那位的語音。
還算可以,沒跑調,音色也還行。
連梔自認客觀地評價道。
就是沒我唱得好聽。
她在心里默默又補了一句。
群里倒是一眾夸贊那位,“笙簫”也終于現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