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任歌的害怕,因為她的雙手一直緊緊捏著拳頭,放在膝蓋上,兩腿緊緊貼在一起,時不時抖動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任歌,任務的任,歌曲的歌。”
任歌主動向徐一典解釋自己的名字。
徐一典拉開椅子坐在她身邊,看見她濕漉漉的,更加心疼。
“你好,我叫徐一典。”
“典故的典,不過你可以叫我一點,點贊的那個點”
徐一典笑著豎了個大拇指,如同往常介紹自己的名字。
任歌緊繃的身體才稍微放松一些,悄悄松開了手指。
徐強看見兩個同齡女孩小聲交流,也默默地沒有說話。
任歌才剛剛十八歲,他不想也不認為她會是逃犯。
徐一典和徐強不同,她首先問的,就是任歌的父母。
“父母我沒有父母,我是最”
“任歌,你放心”
徐一典眼眶突然就紅了,還伸手拍了拍任歌的肩膀。
“爸,你聽見了吧”
徐一典回頭去看徐強。
徐強也有些動情,錯開徐一典的視線。
“聽到了。”
“任歌,既然你記不得你的父母,又已經成年了。”
“可以補辦身份證,在江城生活下來,你覺得怎么樣”
任歌沒有其他選擇。
她只能點頭。
后來任歌總會回想起那一天。
如果她先去了醫院做檢查,她奇怪的身體不知道會帶來怎樣的風波。如果那天徐一典沒有出現,她可能會被關進監獄,同樣會暴露不一樣的身體。
在人類世界活了六年多,任歌學會了自己安慰自己。
她是幸運的,這些年沒有被人發現女aha的身份,還在徐一典和徐叔叔的幫助下,讀了兩次高三,考取了江州大學。
還獲得了本校的保研名額,沒有參加困難的研究生考試,就成為了碩士生。
甚至還學習了生物類專業,能夠進一步了解和分析身體的不同。
可這一切都建立在,任歌和人類女性最顯著的區別,她的腺體沒有反應的基礎上,如今腺體恢復正常狀態,她需要無時無刻躲藏。
在阮奕眼皮子底下隱藏這個秘密,該有多么困難
第二周,任歌迎來一門新的課程。
是許念晨老師的課,主講方向為生物基因學,其中以分析“兩性畸形”為重要內容,這也是許念晨老師國際獲獎的研究方向。
毫不意外,任歌再次成為了科代表。
這次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任歌自己想當。
許念晨如今是江州大學最出名的導師,想成為她的科代表的人不少。
但許念晨第一眼就看中了,坐在第一排認真記筆記的人,所以在任歌舉手時,她絲毫沒有猶豫,就選擇了那人。
周末姥姥舉辦了家庭聚會,所以阮奕才不得不回去。
許念晨一起去參加了,她們依然像多年前那樣,深受整個家族的喜愛。
結束聚會后,阮奕第一時間找到林江水,告訴她“任歌親口告訴我,她沒有對象,所以那個女生和她到底是什么關系呢”
于是林江水加快了調查腳步,終于從一位和任歌經常打球的女生那里,知道了她的身份是江州大學的學生,但比任歌高一級。
而在確定“徐一典”這個名字后,林江水覺得異常熟悉。
她還沒來得及傳遞這個消息給阮奕。
阮奕就收到某位陌生人的來信今天下午一點,五號食堂見
阮奕沒有回信,那人幾分鐘后又發來一條消息。
我是任歌的朋友。
這條消息,讓阮奕決定去見她。
并且還要好好打扮一番。
徐一典見到阮奕的第一眼,根本就不相信她是阮奕。
雖然看過證件照,知道阮奕漂亮,可真的在現實生活中見到如此美貌的人,徐一典還是忍不住偷偷看她,哪怕被抓包了好幾次。
“你是”
阮奕一開口,帶著她迷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