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峻適時告辭。劉昀起身相送,在堂院門口將一團細帛交給他。
展開細帛,看清上方畫著的圖案,任峻眼神微動“這是”
“耬車的改進思路。”劉昀道,“在明年春耕前,能否將它成功改進”
任峻鄭重地收起細帛,躬身“定不辱命。”
耬車是漢代使用的播種農具,直到二十世紀還在使用。
這個時代的耬車其實已經發展得比較成熟,但是還有一點改進的空間。
除了功能以外,“下種調節器”是重中之重。這也是耬車的關鍵部位。
劉昀提出的改進方向,正是針對它的“裝種室”通過手動改變種子的流出量,達到精準播種的效果。
任峻也是士人出生,讀過農業與工官的相關書籍,一眼就看出這張細帛的重要性。
能提高播種效率的農具,可以省下大量人力,去開墾更多的土地。
任峻小心翼翼地揣著圖帛走了。
劉昀目送任峻遠去,心里想著的卻是用帛寫字還是太浪費了,而且不方便。第n1次懷念現代的紙和筆。
說起紙,其實東漢的蔡倫已經改良了造紙工藝,用樹皮破布等物造紙,增加了紙張的韌性,并且降低了成本。只可惜,造出來的紙還是不適合書寫。適合書寫的紙,要等建安年間,也就是曹操稱公之后才會被左伯發明。
劉昀用指背托著下頜,考慮要不要提前把書寫用的紙搞出來。
只考慮了一秒,他就打消了念頭。
再說吧。他要搞的東西太多了,目前圍繞的都是基礎生存類的領域,人力物力有限,暫時沒辦法開設新的項目。
而且天下將亂,戰火燎原,書寫用紙就算造出來也沒法大量使用嗯,先放到一邊,以后再說。
平息腦中的雜念,劉昀回到堂屋。
劉巍仍在向劉寵討價還價,花式惦記著老爹麾下最壯最烈的那匹戰馬。
“那可不行,你阿母吩咐過花皮頑劣,若予烈馬,易引出事端。你阿母都這么交代了,我豈能將戰馬托付于你”
“能不能不要叫我花皮”劉巍一聽到這個小名就寒毛直炸,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只小豹子,沖著劉寵齜牙咧嘴。
“叫你小名怎么了我也經常叫你阿兄的小名,怎么不見他有微詞”
剛進來就被q的劉昀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不是沒意見,只是沒有發表意見
正在心中腹誹,門房疾跑而至,前來傳話。
“報,門外有一小將求見。這是名刺。”
劉寵將劉巍的腦袋撥到一邊,接過名帖。
“張文遠,這是何人”
站在一旁束袖圍觀的劉昀聞言一怔,俄然轉頭。
等等,張文遠是他想的那個張文遠嗎,姓張名遼字文遠,未來的曹魏名將,張遼
“可是雁門馬邑人”
劉寵驚訝地看向自己的長子“你認識”
“略有耳聞。”劉昀往前走了兩步,接過名刺,查看上面的文字。
確實是姓張名遼,雁門人。同名同姓同字,并且同為雁門人的,整個東漢能找出幾個
劉昀隱隱升起一分興奮,又被理智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