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一本道書記載了“石膽煉酸”法,詳細描述如何用干餾法從石膽中煉出硫酸,據說此法是晉代一位名為狐丘的方士發明的。
劉昀便根據這本道書上的描述,讓麾下的幾個方士試著用土法制酸。
畢竟硫酸,眾所周知,“三酸兩堿”的三酸之一。而“三酸兩堿”,是最重要基礎化工原料,有了“三酸兩堿”,就相當于半只腳踏入化工的大門。
劉昀查看了研究記錄,經過多次試驗,“石膽煉酸法”在昨日成功,煉出的硫酸濃度較低,但好歹是煉出來了。下次可以再試試綠礬干餾法。
根據書中記載,硫酸可制肥、制藥,也可用于冶煉,用處廣泛。
總之先放著,以后總會找到用處。
回到器皿庫房,劉昀選了幾樣“實用”的東西當禮物,用布袋裝好。出門的時候正好與洗完手的張遼迎面碰上。
張遼看了眼布袋,委婉進諫“世子是否需要再考慮一下”
見劉昀一臉深沉地擺手,張遼不好再說什么,跟在他的身后,送他回城。
在府衙坐了小半日,等到申時四刻,劉昀立即起身,準時下班。
回家吃過晚飯,弟弟劉巍神秘兮兮地摸到劉昀的房間。
“阿兄,聽說你要到潁川陳家小住幾日”
劉昀正臥在榻上,翻閱一卷竹簡,聞言,放下手中之物,笑瞇瞇地看向劉巍“阿弟,不是當哥哥的不想帶你去,實在是長輩有命,不可違也。”
劉巍三兩步挪到劉昀身側,在他身邊黏來黏去“阿兄豈會違背母親的意思都是我頑劣,偷偷跟上去的。”
言下之意,竟是讓劉昀偷偷帶他出城,再把“罪名”扣回劉巍頭上,指認劉巍偷跑。
劉昀緩緩揚起眉,不言語。
“求你了,阿兄,求你了。”劉巍這顆人型飴糖格外有粘性,平日里囂張跋扈的少年之聲,此刻也裹上一層可怕的甜蜜,“你是個不會徇私,也不會違逆長輩的兄長。但是因為弟弟不爭氣,偷偷跑出家門,你在半路上遇到我,因為擔心我的安危,不得不帶我去許縣。”
劉巍抬起那張圓滾滾的臉,眼中充滿了真誠,
“阿兄是最好的阿兄,只有我不好。”
劉昀輕輕掐了記劉巍的臉,語氣甚是溫柔“可是阿弟”
劉巍開始使用含淚攻勢“嗯”
“你的這番神計,被阿父聽見了。”
劉昀示意劉巍往門口瞧,劉巍一扭頭,就看見自家老爹站在屏風旁,對他怒目而視。
這一回,劉巍掛在眼泡上的虛假之淚,變成了真正的淚花。
他汪的一聲跑走,跑得比誰都快。
等劉巍跑后,劉昀伸了個懶腰,從榻上起身。
“阿父。”
劉寵褪下軟履,在榻邊坐下。
“此次前往許縣,既是做客,也是載送。”
劉昀心道果然。這么多年沒見的姻親,怎么突然叫他去做客了,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載送何物”
“甲衣與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