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美少年從白霧中出現,太宰治握緊警惕的后退一步。
他能夠感受到眼前這個異能生命體對他的不喜和厭惡,那是純粹的惡意。
如果說那個奇怪的藍眼睛青年身上只有對他溫和善意的話,那他的異能力就完全是他的對立面。
對方將他視為敵人。
那種惡意甚至濃郁到明知異能力對自己不起作用,都會顫抖畏懼。
尚且年幼的孩子努力壓下心里的恐懼,鳶色的眼眸定定的看著走過來的黑衣美少年。
黑衣美少年停下腳步,蹲下來看著太宰治,聲音輕柔森冷,“你好啊,太宰治,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剛離開家吧。”
那雙沒有瞳孔的純白眼眸讓太宰治渾身發冷,太詭異了,那種非人之物的怪異和扭曲。
“啊,我或許應該叫你,津島修治”異能體笑著,充滿著惡意。
太宰治瞳孔驟然緊縮,手心里冒出一層冷汗,他的這個名字,他從沒有告訴過別人。
似乎是欣賞夠了小孩驚懼的神情,惡劣的異能體慢悠悠的站起身,維持著優雅神秘的假象,聲音溫柔的安撫著,“不要害怕,已經沒事了。”
伴隨著他的聲音,鴉紋介雅從屋子里走了出來,濃郁的白霧散去了不少。
“沒事吧”鴉紋介雅憂心忡忡的打量著太宰治,沒敢擅自去接觸太宰治,周圍還有不知道有沒有危險,黑衣美少年還不能消失。
黑衣美少年慢悠悠的走到鴉紋介雅身邊,“已經沒事了。”
從青年出現的那一刻,詭異惡劣又充滿惡意的異能體就收斂了起來,將自己偽裝成純然無害的樣子。
太宰治忽然動了,他像個嚇壞的孩子一樣,撲進了鴉紋介雅懷里。
鴉紋介雅連忙接住太宰治,太宰治示威的看向黑衣美少年,兩人接觸的瞬間,黑衣美少年表情扭曲的連同白霧一起消失。
“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鴉紋介雅抱起嚇壞了的太宰治連忙安慰。
成年人略高的體溫讓太宰治感受到了暖意,聽見鴉紋介雅的話太宰治面上一副被安慰到的樣子,心里十分冷淡的嗤笑一聲。
不過是成年人莫名其妙的善意而已,以后要是感到麻煩,隨時可以丟棄。
他才不相信這些話,沒有人會不求回報的保護另外一個人。
鴉紋介雅輕柔的拍著太宰治的后背,目光看向貧民區的方向,映入眼簾的是廣袤的大海。
擂缽街還沒形成,貧民區雖然已經成型,但是沒有日后那巨大的傷痕。
也不知道擂缽街的形成在什么時候,能夠造成那樣的巨大深坑,他對傳說中的荒霸吐倒是挺好奇。
“全部消失不見”港口黑手黨,首領辦公室內,頭發花白,身形干瘦的老人坐在寬大沉重的辦公桌后,那雙銳利的眼睛在匯報的屬下身上一一掃過。
匯報請款的屬下額頭冷汗津津,“沒錯,一整個先遣小隊全部失蹤了,我們前往調查了失聯的區域,發現了火拼的痕跡,以及血液。”
話音落下,辦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我記得,那只先遣小隊里有異能力者。”老人靠在椅子里,手指有規律的敲著桌面。
屬下連忙回答,“沒錯,隊長二田是有異能力的,雖然不怎么強,但是”
但是也是異能力者。
屬下沒有說完,但是辦公室的眾人都明白他的未盡之言。
死掉一個普通的先遣小隊和死一個異能力者,所帶來的影響是截然不同的。
普通人,死了就死了,港口黑手黨可不是什么慈善機構,大家都是刀口舔血的人,殺死別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
但是異能力者是珍貴的,即使能力不強,現在的港口黑手黨在擴張地盤,任何一個能夠作戰的異能力者都是極為珍貴的。
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息,位于首位的老人聲音沙啞的下達了指令,“找到他,只有鮮血能夠平息港口黑手黨的怒火,任何冒犯港口黑手黨的人都會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