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被立馬否定,陸柏年是他小叔,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怎么可以
而且,陸柏年風評不太好,不是個專一的人。
再者說,上輩子的曾宇陽是因為懼怕陸柏年而不敢報復欺騙他的陸柏良夫婦,只能把氣撒到自己身上,間接來說,自己悲慘的命運,陸柏年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參與了。
“姓曾那個混蛋剛走,也不知道辰辰跟他說了什么,竟然沒帶走辰辰。”
王念珠軟著嗓音,跟陸柏年告狀,“這訂婚都沒完成呢,姓曾那個就要把辰辰帶走,你們都是男人,帶走做什么都不用我說了吧,我們兩個拼命保護辰辰,我腳扭了,你哥腰給閃了,現在正在急診,總之姓曾的不是好東西,以后他想聯姻,我們還不干呢”
聽這語氣,陸柏年像是他們搬來的救兵。
站在養父母那邊的人,即便不是傷害自己的敵人,也要遠離。
陸辛辰抱著腦袋,腦震蕩加上休息不夠,腦袋昏昏沉沉的。
方才還端正的坐姿,此刻一下子軟塌了下去。
“你小叔還在呢,你有點禮貌行不行”王念珠瘸著腿走到病床邊,單手拽起陸辛辰,小聲警告,“你小叔認識的人多,一個曾宇陽而已,咱不稀罕,過兩天給你找個更有錢的。”
“在你小叔面前說說好話,聽見沒有”
因長期身體虛弱,陸辛辰很瘦,王念珠一拽便把他揪了起來。
但緊接著,又陷進了被窩。
“看來你今天真想造反。”
王念珠抬起一只手掌,她在家就是這樣管教兒子。
抬起的手被一只大手捉住,王念珠往那只手看過去,陸柏年眉頭緊簇看向陸辛辰,陸辛辰雙目緊緊閉著,他身上使不出力,往一側倒去,被陸柏年伸手托住腦袋。
“快去喊醫生,快”
王念珠這才知道陸辛辰并不是在裝。
“只是暈過去了,不嚴重,”醫生檢查完,嘆氣道,“護士巡房三次,三次你們都在大聲嚷叫,這樣怎么能讓病人休息留一位照顧就行,你們趕緊回家吧。”
陸辛瑩打著哈欠“媽我困了。”
“行,那我們先回家休息。”她喊來女傭,吩咐她好好照顧。
女傭送走陸柏良夫婦,長長地松了口氣,卻看到陸柏年這尊神還在病房。
“陸爺”她小心翼翼提醒。
即便從沒見過這位發脾氣,說話也從不像陸柏良夫婦那樣尖酸刻薄,但面對江城的這位風云人物,女傭還是選擇小心再小心。
“我看一會兒他。”陸柏年說。
“好,有什么事請喊我。”
陸辛辰醒來時看到床邊有個人,那個身形微微側著身,正在翻看手上的文件。
肩膀很寬,穿著黑色馬甲,上臂扣著袖扣,一副銀邊眼鏡輕輕架在鼻梁上。
他是陸氏的掌權人。
上輩子陸辛辰與他交集并不多,他忙著工作,陸辛辰忙著上學。
差點被打死那次,大概是爺爺陸國山聽說了這件事,把他接到身邊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每個周末都能見到陸柏年。
不過也僅僅止于周末的早餐時間。
他們說不上話,也并不熟。
可這都幾點了,陸柏年怎么還在這兒
對于姓陸的一家子,陸辛辰惹不起,只能躲。
他選擇繼續昏迷,避免與陸柏年正面接觸。
換班的護士巡房進來,交代家屬“病人保持一個姿勢長時間不動不助于血液循環,家屬可以幫忙翻身以及活動四肢。”
這名護士很年輕,看起來并不認識陸柏年。
陸柏年環視一圈,習慣性地找手下。
除了自己的父親,已經很久沒人跟自己說,要做什么、可以做什么、應該做什么。
“沒聽明白嗎還是說要我教你怎么做”
這小妞說話還很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