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年給他拿來毛巾擦拭頭發,又拿來衣服和褲子“車里只有一套外衣褲。”
這是他在淋濕情況下的備用衣褲。
他把便攜式取暖器放到陸辛辰身旁,“沒有干毛巾了,烘干身體再穿。”
這個帳篷也就五平米左右,陸柏年說完轉過身,抱起煤球用紙巾幫它擦干身體。
煤球不懼生人,非常配合。
陸辛辰蹲在取暖器前,等手指不再顫抖了,才開始脫衣服。
他先脫掉上衣,等上半身烘干后,穿上外套,然后脫掉濕褲子,烘干下半身,最后穿褲子。
陸柏年的褲子穿到身上長了好幾公分,他彎腰卷了兩卷,再把濕衣褲裝在背包里,而后走到陸柏年面前。
“大了點,不礙事。”外套是棉衣,褲子是單褲,穿在剛被凍到的人身上顯然不夠。
他脫掉外套,裹在陸辛辰身上。
陸辛辰剛想說不用,便連打了幾個噴嚏。
“不是說會好好照顧自己”
“我”陸辛辰想為自己辯解,但今天的行為是他故意為之。
“看來不太會照顧自己。”陸柏年抬眼看向一旁的充氣床墊,“先去休息會兒。”
床上有條被子。
陸辛辰坐進床內,用被子裹緊身體,接過陸柏年遞過來的熱水,喝了些,被凍夠嗆的身體才感覺好受些。
“謝謝陸爺。”
陸柏年微微一勾唇,從小叔到陸爺的稱呼轉變,他聽上去感覺還不錯。
煤球很乖,跑到取暖器旁邊,朝陸辛辰搖了搖尾巴。
“也謝謝你啊,謝謝你帶我過來。”
得了夸獎,煤球的尾巴晃得更厲害了。
陸柏年坐在布椅上,拿起杯中尚未喝完的咖啡,長腿一伸,余光瞥見一人一狗。
聽著外面的雨聲,突然想起陶淵明那句詩“天運茍如此,且進杯中物。”
不強求,但也有所求。
30號這天,雨偏偏下個不停,鄉下一段泥濘路差點走廢了王念珠的一雙限量版高跟鞋。
她到江城大學問過余卓的同學,同學說他已經好多天沒來上學,想來是余建民夫婦為了那張欠條事先在做準備。
雖然300萬欠條在余建民張鳳夫婦手里,但她不慌不忙。
兒子現在已經二十歲,即便他們不同意兒子跟她走,只要自己說出兒子的真實身份,兒子會不跟她走
江城陸家小少爺,這個身份怎么說,都是吸引人的。
而二十歲的成年人,就算余建民夫婦想把他關起來,也是關不住的。
“等會兒如果吵起來,你再像上次一樣溜走我就跟你離婚”王念珠警告自己的丈夫。
來到那家小賣部,一個大肚子正在收銀臺清點鈔票。
“余建民張鳳哪兒去了”
王念珠的態度不算友好,但大肚婆認出了她“呀,是王阿姨啊,我爸媽在里頭呢,我去叫。”
余建民叉腰從里面出來。
“余卓呢我兒子呢”她東張西望地往里找。
余建民言簡意賅“嫁人了。”
“啊嫁人”
“是啊,給女光棍做上門女婿去了”
“啊啊啊”王念珠突然暴起,拿起旁邊的東西砸向余建民。
“你賣我兒子你他媽敢賣我兒子”
余建民閃身躲過“你能賣我兒子,我為什么不能賣你兒子我告訴你,你兒子值三萬八,賣我兒子的零頭都不夠,哈哈哈,你兒子就值這么點,便宜貨”
“我艸你媽你兒子才是便宜貨,你全家都是便宜貨”王念珠逮什么砸什么,余建民的鼻子被她砸出血。
“媽的,敢打我老公”剛剛出來的張鳳看到自己丈夫被打,氣不打一出來。她直接一個箭步沖上來,照著王念珠的臉結結實實扇了兩巴掌。
干活的手,勁兒有多大可想而知,王念珠頓時眼冒金星嘴角滲血。
陸柏良看到妻子被欺負,上去揪住張鳳的衣領,在臉上給了一拳。
“你個畜生敢打女人”余建民加入戰斗,同時沖女兒喊,“趕緊去叫人,把你弟弟你老公都叫來,我要打死這兩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