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吵吵嚷嚷的不知在鬧什么,安九被封了修為,什么也聽不清。越聽不清,他越惶恐,感覺那些人都是來抓他
他就趴在司玄夜床底,一顆一顆的往嘴里塞著辟谷丹,塞了也不敢嚼,就用舌頭頂著,在口腔里打轉,等周圍有點兒小動靜時,他又塞嘴里一顆,直把自己兩邊腮幫子撐得鼓起,像只一驚一乍的倉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九感覺自己身體開始發熱,這才后知后覺想起,上輩子的他,為了能與司玄夜成就好事,似乎在一進門時,就點了無色無味的催情香。
要被自己坑死了
要逃走,要離開這里,不然的話,不然的話會被衣衫不整的拖出去
安九手腳并用爬出床底,滅了房間的熏香,又趁著外面沒有人聲的空隙鉆了出去。
他也不敢站起來跑,就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往陰暗的角落里挪。
“云歌師弟怎么樣了”
“已經度過危險期了,宗主和小師叔守著呢。”
“真可惜,沒能讓那位見見小師弟”
“噓,說什么呢,非議那位祖宗,不想在萬衍劍宗混啦”
又有人過來了,交談聲逐漸逼近。
安九額上浸了一層薄汗,趁那兩人還沒走到眼前,他卡著視野的死角,又拐回了剛出來那道門前,再次推門躲了進去。
就像那兩人說的,司玄夜要守著安云歌,前半夜不會過來的,他的房間,目前來說,還算安全。
只要在寅時之前離開,就不會被司玄夜發現不會被師兄們拖出去,不會被活生生剖出靈根,然后丟回人界活活餓死。
那種餓到,仿佛胃在一點點吃掉自己的感覺又出現了,安九慌忙掏出自己裝辟谷丹的瓶子,往掌心倒時,卻發現里面只剩下了最后一顆。
沒有吃的
這是讓安九更不安的一件事,他手一抖,最后一顆辟谷丹從手心掉落,在地面彈跳兩下,滾向更陰暗的角落里。
看著藥丸滾走,安九急忙跪趴在地上,手忙腳亂的撲上去,感覺到手心摁住那顆圓滾滾的藥丸,才稍微安心一些。
可下一秒,安九便僵在了原地他面前的黑暗里,站了個人。
安九心跳驟停,過了好久,他才敢慢慢抬一點頭。
窗外一抹光落在那人衣擺上,安九看見了代表萬衍劍宗主峰的刺繡。
是,是司玄夜嗎
什么時候來的還是說一直都在這里
安九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不敢再往上看。
他越發往下壓低身子,整個人抖如篩糠,嘴里無意識的囁嚅低喃著求饒的話,卻是連他自己都聽不清的程度。
時間,好像變得格外漫長,似乎過了有一個世紀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