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召只能訕訕一笑,化解尷尬。
他是看出來了,這位陳姑爺是在明知故問,在有意刁難他啊,不過他不好發作啊。
暗暗咬了咬牙,李文召道:“陳姑爺說的是,以前的確沒有過往,但以后會有的。
陳姑爺想必已經知道,朝廷派了御史道臺嚴鐸大人前來吧?
嚴鐸大人正是奉了圣命,前來處理江左、江右兩盟之事的。
眼下江右盟被江左盟重創,已是無力回天,對朝廷沒有辦法形成任何威脅,可是江左盟還在,朝廷定不會允許江湖勢力長久存在,所以,最終的做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滅掉。
本官來此也正是為了此事,在朝廷看來,江左盟是江湖勢力,可在本官看來,都是朝廷的子民,不應區別對待。
此次,嚴鐸已經狠下心來,非要發兵剿滅江左,本官雖是屬官,不及嚴鐸官位,但卻不愿看到江左盟生靈涂炭,所以一再商求嚴鐸,終于,讓嚴鐸意動,他同意不發兵江左。”
仔細認真聽著李文召的話,陳朝卻神情輕佻,完全沒當回事。
“李大人還真是心懷天下啊,陳朝這里謝過了,不過既然李大人已經說動了嚴鐸不發兵江左,兩家自然就相安無事了,李大人今天來此與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要人情的?
如果是的話,那還真要感謝李大人一番呢,來人,準備五千兩銀票給李大人。”
這話還真損啊!
竟有讓李文召不知道怎么接下文了。
不過,此時也只能厚著臉皮,忍受尷尬了。
“陳姑爺誤會本官的意思了,本官并非為這個原因而來。”
李文召本以為他說到這里,陳朝會問他,那是什么原因,他順著話說出真正的原因,可陳朝端著茶,輕輕吹著,一副和我沒關系的架式,李文召恨的牙癢癢,卻也只能繼續說下去。
“嚴鐸說了,讓他不發兵江左也可以,但必須答應他一個條件。”
李文召看著陳朝,好吧,人家還是沒有接話的意思,那茶水喝的嘖嘖的,可香了。
他繼續說道:“嚴鐸說你必須下跪去求他,他才會真正答應不發兵。”
“噗!”
哪曾想,這樣的話說出口,剛剛喝一口茶進嘴里、還沒來得及咽下去、面朝李文召的陳朝,像是聽到什么天方夜譚的事情一樣,把嘴里的茶水全噴了出來,可能還摻有他的口水,都噴在了李文召的臉上。
李文召像被大雨淋過一樣,抬手擦著臉上的茶水,特別是用力擦了擦嘴,他輕輕呸了幾下,都噴進嘴里了。
味道還真點怪啊。
忍住反胃嘔吐的反應,李文召欲要開口,話到嘴邊,卻被陳朝給搶去了。
只聽陳朝像是被貓踩了尾巴一樣,聲音透著一絲尖利道:“啥,你說啥,嚴鐸那老猴子竟想讓我求他,還跪他,你問他身上毛長齊了嗎?他是齊天大圣嗎,還敢讓我跪他,憑他也配,你回去告訴嚴鐸那老猴子,任他再怎么蹦跶也跳不出朝爺我的五指山,惹急了朝爺我,我就把他拍死。”
“陳姑爺,本官可是好不容易才說通嚴鐸的啊,你這樣與他激烈對抗,最終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還有江左盟啊。”
李文召滿頭大汗,深知此事是談不成了,不過還做著最后一絲努力。
“行了,李大人,你該說的話已經說了,我不想再聽你聒噪,你走吧,否則在弄死嚴鐸那只老猴子之前,我先弄死你。來人,送客。”
“既然如此,陳姑爺,保重!”
李文召滿是無奈地說出這句話,而后,一拂袖離開。
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敢有這般微微過激發泄的行為。
不過,也只是用力甩了甩袖子而已。
這一次白臉唱的、和事佬當的,還真是憋屈啊!
李文召一走,陳朝便是恢復鄭色,他剛剛那般,自然有他的用意。
特別是他說的那番話,罵嚴鐸老猴子,不過是為了更加激怒嚴鐸而已。
相信這番罵,李文召會告訴嚴鐸的。
“嚴鐸,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