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不管是敗是勝,江左皆會消失。
敗則,江左滅;勝則,江左亦會消失,但會有一個嶄新的江左出現,只是不會再有江湖為前綴。
江湖上的江左,不復存在。
將成過往!
······
嚴鐸的奏折加急送出,已是到了國君秦政手中。
閱罷,秦政思慮良多。
依他之意,本是直接商談事宜招撫,但嚴鐸的奏折提醒了他。
江左盟終究是江湖勢力,這般派兵和官員入駐,他們必不會同意,即便同意,也會是朝廷一方處于弱勢。
嚴鐸的提議卻能改變這種局面,讓朝廷占盡優勢。
有著絕對的主導權。
只是繼續從徽州抽調鐵騎,合適嗎?
秦政有些顧忌,至于其它,他沒有考慮。
更沒有想過,一萬鐵騎會戰敗之事。
可能嗎?
一萬鐵騎想要真正滅掉江左盟的確不易,但是想要打擊江左盟一下卻是輕而易舉之事。
這一次,要的只是震懾,彰顯朝廷的威嚴。
等打贏了,占了優勢,再收兵,告訴你江左,朕不打了,不是沒有能力,而是本著仁義之心,方才興招撫之意,這遠比現在什么也不做,直接說出來更有效果。
屆時,再與江左盟談招撫事宜,無疑會變得更加順利。
而所謂的談判,那時也會變成是朝廷對江左盟的寬恩吧。
······
“太子、凌王,你們怎么看?”
政和殿上,秦政詢問太子和凌王二人。
他對這兩個兒子寄予厚望,大事上,多會詢問他們,有鍛煉二人之意。
“父王,兒臣以為嚴鐸此法可行,如此一來,必能震懾江左,讓我朝廷占據主導之勢。
更是可以收擾天下人心之舉。”
太子秦元昭先是開口說道。
“凌王呢?”
秦政微微點頭,表示滿意,看了一眼凌王,便又是問道。
凌王道:“回父王,嚴鐸大人此法可行,不過一切都是建立在朝廷能打贏的情況下,依兒臣之意,從徽州抽調一萬鐵騎固然穩妥,但不妨再增兵鐵騎五千,如此方能立于不敗之地。
至于眼下東楚平城大軍異動,對徽州有所牽制,兒臣想,短時間抽調一萬五千鐵騎對于秦王來說并不是難事,何況,只是需要對江左進行打擊,只要得勝便收兵而回,料想不會影響徽州安穩。
即便東楚在此其間興兵,徽州尚有三萬余鐵騎,十余萬守城兵士,雖主動出擊困難,但守城一段時間,并非難事。
兒臣愚鈍,只能想到這些,還請父王指點。”
可以說,凌王所說,完全好于太子。
最后這句話,更是得體。
既表達了他的意思,又給秦政發令的余地。
“凌王,區區一個小小江左盟,滅它不易,打擊它還不是難事,一萬鐵騎足夠,何需增兵,你不知道五千鐵騎意味著什么嗎?
徽州有這五千鐵騎,方能進退從容。
你如此諫言,只顧一面,還真是愚蠢啊。”
太子不甘心被凌王搶了風頭,不禁借機反駁著。
“太子何需如此,本王也只是建議,最終如何還由父王定奪,你如此反駁,莫非有替父王定奪之意?”
凌王秦元卓回擊,寸步不讓。
“你...父王,兒臣并無此意,只是凌王所說之事,在兒臣看來實在是太瞧得起江左盟了,這簡直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
“太子如此不同意本王所說之事,又豈不是在長東楚的威風。”
“好了,兩位皇兒說的都有道理,不過在朕看來,凌王所說更為穩妥,這件事情,就依凌王所說去做,傳令內廷擬旨傳旨秦王便是。”
秦政打斷太子和凌王的爭執。
“父王英明。”凌王當即回應,眼中透著一股得意,側目看著太子,嘴角露出一絲隱晦的笑意。
太子冷哼,卻不得不回了一聲:“父王英明。”老大不情愿,語氣有些有氣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