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鐸輕輕點了點頭道:“他就是上將軍陳海之子陳朝。”
“這怎么可能?”李文召有些不敢相信。
王渾和田恒更是一驚。
上將軍陳海之子是出了名的紈绔子弟,在明都可是人盡皆知,而在軍中,因為他父親是傳奇性的人物,所以,在軍中陳朝亦是出名的存在。
當然,不是好名聲。
王渾是明都中的官員,雖沒有見過陳朝,但對陳朝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啊。
田恒軍中副將對陳朝這個二世子更是聽過很多,吃喝賭無所不好,簡直是十足的青年敗類。
然而,他們這些人,一萬五千徽州鐵騎竟是被他們知道的二世子給打敗,這怎么可能,眾人沒一個敢相信的。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謀劃的?”嚴鐸忍不住問道,這震憾帶給他的,遠遠超過了讓他失敗要大。
“嚴大人認為還有別人嗎?”陳朝淡然一笑。
對于嚴鐸,雖然他認了出來,但沒有任何往日的任何熟人見面的感覺,無喜無悲,無怨無恨。
但,對于近來江左盟發生的事情,他對嚴鐸是恨的。
所有的情緒,都是來源于近來的交鋒,與往日無關。
看著陳朝淡定從容,那種遠無往日輕佻的面容,嚴鐸竟有些失神,自己現在眼前出現的陳朝,真是自己所知道的那個二世祖陳朝嗎?
樣子完全一樣,可是氣質完全不同以往啊。
如果說以前的陳朝是流氓,現在見到的陳朝則是青年才俊,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他變了,真的變了!
或許是上將軍府被滅,讓他變了吧。
也是,上將軍府不算私兵,一百零七口被殺,只有他一人活了下來,性情不受到影響才怪。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以前的陳朝之所以是二世祖,那般紈绔,或許只是因為他父親在,他有著庇護,所以行事乖張、肆無忌憚吧,可上將軍一滅,他便失去了所有的倚仗。
他能靠的只有他自己了吧。
嚴鐸重新審視著陳朝,近來的交鋒,皆以他失敗收場,不能說他謀劃不利,智慧不足,只能說,陳朝太聰明了。
少了上將軍陳海庇護的陳朝,或許正如潛龍一樣,已是破淵而出,一飛沖天。
······
“嚴大人,一直叫嚷著要見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見嚴鐸陷入沉思中,陳朝不禁開口問道,其實嚴鐸不說,他也猜到了,但是他不能主動說。
嚴鐸慢慢回過神來,他看著陳朝道:“陳朝,雖說我們現在是敵對關系,但終究是相識的,而且你父親是朝廷的上將軍,本官叫你來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朝廷的招撫。
這對江左盟是好事,亦是正途,否則,朝廷能發兵一次,就能發兵第二次,你這一次是打敗了徽州鐵騎,可是后面將會有更多的大軍殺向江左盟。
陳朝,聽我一句勸,帶著江左盟歸附朝廷吧,否則,江左盟將永無寧日,直到被滅為止。”
“嚴大人是在威脅我嗎?”陳朝臉色沉了下來。
嚴鐸道:“本官只是在陳述事實,難到你不知道嗎?”
陳朝冷哼道:“事實就是我江左盟贏了,你們敗了。勝者王侯、敗者寇。而且,我若沒有記錯的話,嚴大人可是說過,要讓我跪著求你呢,你認為我會與一個讓我下跪求他的人談事情嗎?”
“陳朝,你侮辱本官,本官這么做并沒有任何不妥,你現在如此冥頑不靈,是會后悔的,你陳家滿門盡滅,若你再這般作死,你父親會死不瞑目的。”
嚴鐸吼著。
“啪!”
陳朝直接一巴掌掄了過去,重重扇在嚴鐸的臉上。
雖說對這一世的父親沒什么感情,但嚴鐸提到陳家被滅門之事,他還是不受控制的有些憤怒。
“你......”
嚴鐸被扇倒,嘴角流血,他爬起,愣愣地看著陳朝。
“把他們帶出來。”
陳朝冷喝一聲,走出柴房。
林子英吩咐一聲,便是進來四人將嚴鐸他們押出柴房,押到了周家鎮的一處廣場中。
只見,廣場中搭著一個高臺,準確的說,那是一個祭臺。
此時,陳朝便站在祭臺之下,他一側是赤著上身,身著紅褲的壯漢,手中握著一柄闊刀。
“這是要干什么?”
王渾見此景,不禁有些發蒙,兩條腿打顫,他要站不住了。
“殺人祭旗。”田恒一字一頓地道,聲音中充滿了令王渾腿更軟的嚇人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