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紋理下的東西似乎真的頂出了蟲子的形狀。
就在這個時候,溫涼喊了一聲,“把針遞給我。”
陸芊趕緊行動,伸手遞了過去,下一秒就見溫涼刺破了自己食指,擠出了些鮮血,在她弟弟的胸口上開始畫奇奇怪怪復雜難辨的符箓。
甚至在符箓完成的時候,陸芊仿佛還瞧見淺淡的金光在上面一閃而過。
閃過之后,整個符箓呈現出一種紅中帶金的色彩,然后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陸芊瞪大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間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金色
人的血會有金色嗎
還是說這是因為符箓的原因
果然
陸芊看向溫涼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果然年紀輕輕就敢大放厥詞的,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是本事超群,所以傲視群雄。
而溫涼顯然就是后者。
陸芊再次感慨自己是能屈能伸,從不會因為自己是陸家大小姐這個身份,就瞧不起任何人。
也感慨自己雖然一開始被溫涼的那些話講的心思煩躁,但還是抱有最后一絲希望地相信了他說的話。
否則的話,哪能找到真正的大師啊
她長舒了一口氣,但是在看到符箓形成之后,自家弟弟胸口跳動的那個盅蟲越發的活躍,甚至瞧著好像要沖破她弟弟胸口的肌膚,直接竄出來后,她又忍不住提心吊膽起來。
下一秒,就見溫涼面色沉穩地讓她再拿一個針給他。
陸芊連忙照做,眼巴巴地遞過去,然后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用那針在她弟弟的胸口處劃了一道小口子。
小口子一劃出,鮮血緊跟其后,隨后不久,他們就瞧見原本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竄的那個盅蟲竟順著鮮血的方向,從他的胸口鉆了出來。
陸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長相丑陋的盅蟲頂著兩個觸角鉆了出來,動作格外靈敏。
她死死地捂住嘴巴,眼睛都快瞪突出來。
而身邊的保鏢們雖然震驚,但是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們同樣緊緊地閉住了嘴,生怕自己張嘴會影響到對方。
陸芊很緊張,因為那個盅蟲看上去行動非常的敏捷,她怕這玩意兒就這么跑了,或者又重新鉆入她弟弟的身體里面。
但是當她緊張地看向溫涼時,卻發現對方神色很是平靜,手上的動作不緊不慢,看的陸芊真的是恨不得代替了溫涼的位置。
而溫涼似乎也察覺到了陸芊的緊張,他笑了笑道,“放心吧,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說完之后,他示意陸芊再仔細去看。
就見那盅蟲圍在溫涼畫了符箓的那個位置團團轉,對方想出去,卻好像撞到了空氣屏障一般,怎么都離不開這個區域,仿佛畫地為牢。
溫涼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一邊笑瞇瞇道,“瞧見沒有,有我這個簡單的陣法在,這玩意根本就跑不掉。對了,剛才忘記了,要不你順帶著叫人給我拿個罐子吧,不然我也不好將那蟲子帶走。總不能踹在褲兜里吧,對它好像有點不大尊敬,好歹也是太爺爺輩的盅蟲了,總得給個面子。”
陸芊沉默,一時之間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她回頭示意保鏢立馬去辦,隨后扭頭看向溫涼,有些激動道,“那這樣的話,我弟弟的病情是不是不會再復發”
溫涼點點頭,看著那四處蹦跶卻逃不出去的盅蟲有些氣惱地跺腳,忍不住笑。
“病情基本上不會復發,但是取出盅蟲只是第1步,讓你弟弟的氣運跟血肉不再被幕后之人所吸收。除此之外,幕后之人加諸在你弟弟身上的其他陣法還需要驅除,他身上黑氣纏繞,陰氣彌漫,去掉這些,才算是真正的健康了。”
陸芊先前就聽溫涼說了,現在忍不住激動地攥緊了手,“那么去除這些對于溫大師你來說,也非常的簡單,對不對”
溫涼漫不經心地撩了撩眼皮,“那是當然,只不過我剛大出血,得好好休息休息,才能進行下一步,你也看到了,這符箓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完成的。”
他可出了那么多血呢。
陸芊二話不說就點頭,“當然,那是當然。”
弟弟的小命保住了,那么接下去的,慢慢來都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