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種黑更像染盡人間煙火的黑。
想來也是,以陸深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還會像嬰兒一般。
“弟弟你醒啦,感覺怎么樣”
陸芊有些激動,親自上前替他調整好位置,讓陸深可以半坐起來。
陸深本想如同往常那般回復她,一切都好,但是真實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之后,他有些訝然地挑了挑眉,下意識地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以往每次病發,他蘇醒過來之后,會覺得胸口悶到讓他有一種窒息之感,有時候會突然有股劇烈的疼痛,就好像有什么蛇蟲在他的心臟狠狠地咬上一口,疼的他渾身抽搐,可是今天卻完全不一樣。
他的胸不悶不痛,甚至連呼吸好像都輕快了幾分。
只不過當他的手碰到自己的胸口時,他才感覺到有些黏膩。
陸深費勁地低頭一看,就見自己衣裳大開,胸口處還沾著不少鮮血,隱隱能聞到鐵銹味。
他一時間有些沉默地抬眼,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溫涼身上。
除他之外,別無二想。
陸芊見此立馬解釋道,“這是溫大師,今天要不是有他幫忙,將這惡心人的盅蟲從你的心臟處抓取出來,否則的話,還不知道你要受多大的罪。”
陸深
陸深一直覺得自己的智商沒有任何問題,可今天他卻有些聽不懂自家姐姐說的話了。
溫大師盅蟲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姐姐對于找大師來解決他身上所謂詛咒的事情也非常的反感。
那么問題來了,是什么讓她有了這么大的改變
以及自己床前這個年輕的青年不是保潔人員,而是個大師
縱觀陸深見過的大師,沒有一個像溫涼這樣的,一是穿著風格,二是年紀。
陸家請來的大師基本上年紀平均50往上,像溫涼這種年輕得像個小竹筍的,連大師的徒弟都算不上。
他默默地打量完溫涼之后,又將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那個透明盒子上。
大約是里面這個不斷噴涂著口水的丑陋蟲子太過于顯眼,所以在陸芊說完盅蟲二字之后,他不自覺地就對號入座了。
見到陸深的目光落在盅蟲上,溫涼還隨意地晃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盒子,那盅蟲立馬就感覺到一陣天翻地覆的暈眩感,毒液噴射到一半都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
可惡啊
“你在看這個沒錯,這就是盅蟲剛從你心臟里面挖出來的,專門吸食你的生機與壽命。這玩意兒在你體內的時候你會覺得胸悶難受,甚至有時候還會胸痛,現在將它取出來了,你是不是覺得輕松很多了”
陸深一愣,那雙黑漆漆的眼眸下意識地便直直地看向了溫涼。
因為他說的跟自己的身體狀況真的一模一樣。
在陸芊期盼的眼神下,陸深點了點頭。
陸芊見此,高興地直拍手,“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說溫大師有這本事的。弟弟,有溫大師在,你再也不用擔心了。”
“不過雖然盅蟲已除,但是你身上還有那幕后之人所下的臟東西,不過不用擔心,等溫大師休息好后,一定會為你解除的。從此以后,咱們陸家再也不用擔心什么所謂的詛咒了。”
陸深越聽,臉上的神色越是沉凝。
他不是傻子,光聽陸芊這么一說,他就察覺到了自己所謂詛咒的怪異之處。
更不要說最早開始,陸深就是不相信詛咒存在的。
“姐,你從頭到尾跟我仔細說說,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陸芊自然愿意,她將溫涼告訴她的事情,一一全部都告訴了陸深。
陸深安靜地聽著,只是越聽眼底的光芒,便越是晦暗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