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浣月負手踏過徑邊野草,問道“裴師弟,你是哪月哪日生人”
裴暄之有些疲憊,整個人耷拉在劍鞘上,腳尖垂著,一動不動,一條束發金繩掙出兜帽,在衣襟前打著輕快的旋兒。
他輕聲慢氣地說道“方才放白玉佩的錦盒底下放著我的生辰八字,五月初九。”
顏浣月說道“真巧,那袖里刀上也刻著我的八字。”
裴暄之累得有些麻木,低頭看著腳邊浮蕩的斗篷下擺,沉吟良久,終于喃喃道“我看到了,真是巧我們原本就是要換八字的。”
顏浣月將他送到長清殿后,裴寒舟留她用飯,她到底推辭了,在晚課前趕到心字齋。
周蛟正掰著指頭正義正嚴詞地給顧玉霄和韓霜纓二人狀告這兩天站樁時,專門跑去看他笑話的人。
這些人包括但不限于內外門弟子。
周蛟表示天都門那個姓蕭的路過金蘭樁時多他的那一眼,也極其嚴重地傷害到了他驕傲的自尊心。
韓霜纓雙手抱臂靠在門邊仰頭望著房檐,一臉木然地聽著。
顧玉霄一雙蓮花目帶著笑,時不時地追問著一些具體細節。
末了拍拍周蛟的肩,寬慰道“周師弟真是辛苦了,看來這次是罰錯了。”
周蛟立即搖頭,強烈表示韓師姐罰得一點問題沒有,都是那些幸災樂禍的人殘忍地傷害了同門脆弱美好的心靈。
一轉頭見到顏浣月,他因她挨了罰,實在忍不住也想出言傷害一下這位心思歹毒的同門。
為免管不住嘴又被罰,他立即就跳回齋內去溫書。
韓霜纓落在屋檐上的目光移到她身上,清清淡淡地問道“用過飯了不曾”
顏浣月點了點頭,“吃了兩碟點心,不餓。”
顧玉霄笑道“恭賀你呢,好在有裴家隨從宣揚,你的慷慨大義我等都聽聞了,這婚退得,退出了仁義,退出了水平”
韓霜纓站直了身子,“二師兄,該考教今日所學了。”
齋內自發分成兩隊,一個一個都將今日所學法訣化用之法演示了一遍,又背了經卷,將下午青云臺下韓霜纓指點過的錯
漏或不夠完善的地方演示了一遍。
而后各自回到齋內打坐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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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浣月周身沉在那方潭水中,靈脈吸收著水靈氣,她漸漸沉落,心緒也越加沉靜平和。
暗流溯回,她被卷進波瀾之中,柔曼的枝條越過她身側不斷向上生長,清新的生機散落進潭水中。
知道那藤蔓枝條生長得看不見盡頭,她才突然發覺不對勁。
藤蔓長得那么高,這潭水為何還未被它飲盡
身后伸出一只焦黑的骨手,一把拽住她腰間的絲絳,將她拖進一片火海中。
那火璀璨光明,烈焰滔天,煌煌有傾天之勢。
“五行相生,金、火二氣煉化我身,重固我魂,豈憂不聚五行我何久不見此深藏之物”
她熔進火焰中,看不見那焦骨,也看不見自己,只是那恢弘壯闊,無邊無際的火光似乎就是她自己
“啪”地一聲,顏浣月肩上一痛,猛然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