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始終靜靜地俯視著他散香不成的凌亂不堪,像看著一個可憐的病人
他還不太能面對顏浣月,只沉默著收拾好顏料步下階梯,遠遠地告了辭,而后路過一幅幅絢爛的壁畫踱了出去。
見他低眉斂目趁機離去,提個籃子都有些弱不堪勝的模樣,周蛟不免又同情起他來。
他同顏浣月如今話都不說,二人眼神疏淡,一點兒也不膩乎,這么不熟,肯定還互相不怎么喜歡,不是一伙的。
有顏浣月這么個兇殘的道侶,這暄之老弟的未來只怕多半要糟。
謄畫下太徽陣法之后,正巧慕華戈帶著李籍趕了過來,見到他們倆先到這里,不免心中驚訝。
李籍想,果然,還是這些個成天到處亂躥著找地方睡覺的更熟悉周邊的一切。
顏浣月與周蛟同他們告了辭,一同往試煉場趕去。
整個天衍宗能找到煞的,不是天碑,就是試煉場的梅花法壇了。
天碑每個人進去只能看見自己境界所見的東西,要二人一隊行事,便是得進梅花法壇。
果然,到了試煉場,韓霜纓正守著已開啟的梅花法壇。
他們先找了處地方對了對個人身上所帶的符篆,將不夠的補齊,這才帶著太徽陣的圖錄讓韓霜纓看了一眼。
韓霜纓并未驚訝于他二人是最先到者,只是說道“秘境內之事皆為
我宗前輩所見真實之事,景與人為清煞二氣所演化,其中耳后有“甲”的甲字煞少了三個,意味著有至少有三個隊伍是找不到甲字煞的。”
周蛟問道“搶的算不算”
“算。”
二人再未多話,立即進了秘境之中,剛一進去,便是一片漆黑的長街,兩旁房屋林立,只有一盞幽暗的青燈在風中搖晃。
一聲聲小兒啼哭刺破黑夜。
二人循聲望去,見一個小孩兒正縮在黝黑的房檐下啼哭。
顏浣月召出橫刀,悄然飄到那小兒身邊,周蛟隨之提劍過來,在小兒身上打量來打量去,沒見耳后有“甲”字的。
剛松懈了一下,小兒的腦袋忽地掉了下來,滾到他腳邊。
周蛟心里難免震了一下,下一刻,便俯身撿起那顆腦袋與顏浣月仔細驗看,果真沒有“甲”字。
他手中的腦袋死死瞪著他二人,一聲聲說道“還我頭來”
顏浣月四下看了看,空空寂寂的,看來還是需要他們自己去找甲字煞的。
手里的腦袋嚇人不成,又開始哭哭啼啼,叫娘喊爹。
周蛟隨手把腦袋塞回小孩懷里,直接照他屁股上踹了一腳,興致缺缺地說道
“哭哭哭,一上來就嚇人,害我空歡喜一場,誰稀罕你這玩意兒把你腦袋抱著上一邊哭去,煩死了。”
顏浣月一把拽住那抱著腦袋哭泣的小兒,掐了個噤聲訣,塞到周蛟懷里,“他若是個哨子該如何是好抱著,必要時打散。”
小兒懷里那顆小小的腦袋瞬間寫滿了恐懼。
周蛟嘟囔道“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