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在枝條間蹦來跳去,眨著黑豆豆眼,揮著小翅膀氣憤地“喳喳喳”,痛斥著她的冒犯行徑。
梧桐樹下的積雪小院里,裴暄之正從靈駒馬車上下來。
見她開了窗,便攏著斗篷立在雪地里仰頭望著她,吐著薄薄的白霧微笑著說道
“顏師姐,早,車廂門扇修好了,飯菜在我房里,你先過去,我一會兒就來。”
說著幾步就進了屋檐下。
顏浣月闔上窗戶,數了數匣子里的靈石,大約只吸收了水、火兩顆。
收拾好靈石后,洗漱了一下去了裴暄之房間。
剛一推開門,一陣飯菜的香氣就漫散過來,她到桌邊桌下,見桌上都是些尋常菜色。
她記得昨日店家說家里做飯的老爹嫌冷,撂挑子不干,回鄉里睡大炕貓冬去了,近來她跟伙計成天開水泡饃的,兩張嘴都顧不上了,所以不包飯菜的。
昨日清晨她來時,那店家正拿簪子剔著一顆幾乎快要剔透了的核桃吃,一見她抱著裴暄之進來,當場瞪大眼睛,贊道
“妹妹,有把子力氣啊,這擱哪兒劫了個漂亮小郎來醫館在隔壁,你走錯了。”
正想到此處,外間木質階梯一陣腳步踏過的微響,不一會兒,裴暄之推開門從外面進來。
顏浣月問道“你做的飯”
“嗯。”裴暄之在門邊洗著手,閑閑地說道“早晨起得早,見外面許多鋪子沒有開門,便買了些菜回來,借用了店家的廚房。”
顏浣月起身到小火爐上的小鍋里盛了兩碗粥端到桌邊,“辛苦你了,過來用飯吧。”
裴暄之飯量貓兒一般小,顏浣月見他半碗粥都喝得艱難,磨磨蹭蹭勉強解決完那半碗粥,就再也不肯動筷子了。
昨夜餓時,喂他的那碗粥倒吃得挺快,一點異常反應沒有,想來不是胃太弱容不下一碗粥的問題。
她問道“當真吃不下了嗎你這樣如何恢復”
裴暄之聞言又去盛了小半碗粥,坐在她旁邊一點一點抿著,抿一口,累了一般歇幾息。
看得顏浣月真想給他灌進去,最終還是默默地斥責著自己這過于殘暴的想法。
剛用過飯后,門外伙計敲門道“小郎,我家店娘子讓我來收拾碗筷,說你們不必管
了。”
顏浣月過去開了門,伙計見了她,便恭維道“姑娘家弟弟手藝真不錯,這么久,我跟我們家店娘子才借您光吃了頓正經早飯。”
顏浣月說道“您客氣了,多謝你家店娘子愿意借廚房。”
伙計抱著個木盆進來,笑呵呵地問道“你們到哪里去啊”
裴暄之將收拾好的碗碟放進伙計拿來的木盆里,含笑說道“我們夫婦二人去長安看看。”
小伙計有些好奇他們既然是夫妻,為何還要了兩間房。
但是客人的私事這也不好去打聽,便說道“長安好啊,聽說年時很熱鬧。”
說著又想起一件事兒,問道“原不好白吃一頓飯菜,我方才去給你們那馬兒喂草料,它怎么還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