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道“這種點心叫什么怎么不曾見過”
坐在她對面的裴暄之漫不經心地說道“美人舌,好吃嗎”
嘴里的香甜的點心絲滑溫熱,甜漿柔潤于唇舌之間,想起昨夜吮他舌尖血的事,顏浣月驟然面色一僵。
裴暄之定定地看著她,提筷輕輕夾起一塊軟軟的美人舌送到唇邊,微微啟唇含了進去,喉結上下滾動著,將一塊點心整個吞了下去。
他面色平靜如水,清澈的雙眼始終緊鎖著她的雙眸。
末了,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唇角的糖粉,啞聲說道“我也是第一次吃,沒想到比任何點心都要香甜,師姐覺得呢”
顏浣月被他的這分明什么多余的情緒都沒有的眼神燙了一下,她只覺得他吞咽點心的時候,雅間里的氣氛多少有點焦灼。
她有些應付不了他這樣的神情,只想將自己掛到檐下吹吹冷風凈化思想。
或者以某種笑鬧的形式結束這種古怪的氛圍。
可惜,她重活一世光顧著修煉,還沒來得及去學幾個臨時能用得上的笑話。
她咳嗽了一聲,顯出一副毫無雜念,十分正經的樣子,“我覺得還行吧。”
裴暄之眉眼含笑地說道“是嗎以后再多嘗嘗。”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幾個女子端著托盤進來送了飯菜。
房門掩映的瞬間,顏浣月看到譚歸荑和薛景年背對著他們站在房門外的走廊上,等著小二收拾對面的雅間。
譚歸荑踮起腳攬了攬薛景年的肩,朗然笑道
“女人算得了什么男子漢大丈夫,不要被一個女人影響,她既然同裴暄之成婚,但裴暄之身體不好,肯定是個不頂事的,她定然故意做了些什么才讓你一直對她心懷幻念,小女孩喜歡被男子追捧的把戲罷了,你要懂得看清一些。”
薛景年嘆了口氣,沉默不語。
裴暄之算得上和煦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顏浣月臉色深寒,扔下手中的筷子,推開房門,攥著薛景年后頸的衣裳一把扯進房中。
薛景年冷不防被襲,下意識御起靈力向身后打去。
顏浣月側身躲過,用五行之力化開他的一部分攻擊,一把將他搡到地上,照心口狠狠給了兩拳。
又半跪在地上掐著他的脖頸,抬手指著門外的譚歸荑,沉聲說道
“你裝什么深沉告訴譚歸荑,我可曾做過什么讓你心存幻想的事,容得你們這等貨色在背后如此議論我夫婦二人”
譚歸荑震得睜大雙目呆呆地看著她。
她是怎么敢的在長安打薛家子弟,還是最受寵愛的幼子,還打了兩回。
很快門邊就聚集了一批看客,譚歸荑幾步跨進房中將門關上,掐了個結界防止外面聽到里面的聲音。
她帶著一副為顏浣月考慮的語氣說道“顏道友,
何必如此小女兒心性,他就是喜歡你,不舍得反擊你而已,你自己心里清楚,昨夜故意借此打他了他一頓倒罷了,今日再打一回,不合適吧,薛家的臉面”
顏浣月這時才一腳踢飛了薛景年頭上的帷帽,冷笑道
“薛家三公子不要臉,我顧及他們的臉面做什么譚道友倒是知心得很,我看薛家是該讓你當家才是。”
這話可一下說到譚歸荑心尖尖上了。
譚歸荑覺得這顏浣月說了句吉利的話,心里十分滿意這種不經意間降下來的天意預兆。